建文帝坐在金座上,任由太医为本身上药,脸绷得紧紧的,神采阴霾。
“是。”
建文帝神采一沉:“他们连朕的性命都不放过,这点行动又算得了甚么?!”一提及这事儿他就咬牙切齿了:“当日朕一时气急攻心,晕畴昔了,不过是小疾,谁知冯氏竟结合娘家人将朕囚禁宫中,还矫诏杀了奎儿(大皇子白文奎)!幸亏你师父赵喜冒死来传信,并且奉告朕他们打算向我下毒,只等朕留下传位圣旨、奉告玉玺地点,便要送朕归西,好做那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好梦,朕还被蒙在鼓里呢!你师父冒险避开统统监督朕的人,护送朕出宫,偏又赶上了禁卫兵!又是他提示朕冯家曾把持禁卫多年,禁卫诸将信不过,朕当时还不肯信他,是他挺身而出,为朕去摸索那队禁卫,成果却……”他说得眼圈都红了,“小张子,是朕害了你师父,不幸他一去无回,朕只闻声他的惨叫声,瞥见地上有血,却至今未能找到他的尸首。也不知那些杀千刀的逆贼将他尸体如何措置了……”
燕王与太孙都安然无恙,伤势已经好得差未几了,并且还胜利地说降了徐州守将。传闻,这位将军的夫人跟冯家有些亲戚干系,传闻她在都城里也受了些连累,固然被家人护送着安然分开了,但也接受了一番惊吓,更要紧的是,她亲哥哥曾经为冯家做过很多事,是以在都城的洗濯活动中被冠上一个违背圣旨的大罪名丢了性命,他妹子的家书送到徐州,那位将军就义愤填膺了。他在火线为建文帝抛头颅撒热血,建文帝却在火线砍了他大舅子的脑袋,抄了他的家,还差点将他老婆下了大狱,也未免太不讲理了吧?加上燕王派去的人巧舌如簧,又许了他很多好处,他就顺势背叛了。
建文帝听得顺耳,忙道:“你放心,朕对于忠臣向来都不会虐待的!等底下人找到你师父的尸首,朕必会将他好生殓葬,并加以封赏,让他身后也能风风景光。”
明鸾睁大了眼:“真是他?!”章寂轻咳一声:“三丫头,那人身份不普通,你内心晓得就好了,别与人说去,免得泄漏了风声,肇事上身。”
小寺人仓猝跪下:“奴婢惶恐!”太医也满面惶恐地跪下叩首不已。
建文帝对劲地点点头,神采又转阴霾:“朕不会虐待忠臣,但对于乱臣贼子,则毫不会姑息!冯氏还与朕是结发伉俪,为朕生儿育女,朕念着多年伉俪情分,即便她父亲兄弟行事更加放肆放肆,也记得要给她留个脸面,没想到她反而要对朕下毒手!当日你师父赵喜惨死,朕虽是躲在埋没处,却听得清清楚楚,是她向禁卫军命令“宁杀勿纵’!哼!她竟然要对朕宁杀勿纵!这个毒妇,另有脸对朕说她冤枉!朕若不马上将她正法,枉称一国之君!”
明鸾却忍不住笑了:“我当然不会傻到跟人说我把天子打了,但内心还真是利落。我那天应当多打他几下的。”
明鸾冷哼道:“如果不是他,我祖母又怎会死?我堂兄弟姐妹们也不会在放逐路上病死了,另有我父亲,也会至今安然无恙。那就是我们章家的大仇敌,有机遇报仇,我不砍他几刀就算是好的了,砸他几板凳算甚么?那几脚也轻得很,我如果早晓得他的身份,就一刀剁了他的小鸡鸡,叫他做寺人去!”
章寂又咳了两下,摆摆手,浅笑着问朱翰之:“既然那日来的是建文,你们如何将他弄过来的?那几日冯家人在宫复兴风作浪,连大皇子都丢了性命,想必也跟建文不在宫中脱不了干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