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竹领命去了，不一会儿回转，道：“那人说，他们不过是求个安身立命罢了，也不是要图谋些甚么，只是替人驰驱。还说，女人跟他们也不是全无干系。”又递上一张纸来。
除此以外，又有章明鸾之父章敞，为人如何不堪大用，在燕王起兵动静传到岭南后，贪恐怕死擅自出逃，不慎坠亡，绝非被冯家虎伥所害。
明鸾嗤笑道：“这类事太多了，谁耐烦一件一件地说？归正她平时的言行都能证了然。何况你和大哥哥又是她生的，祖父不好给你们没脸，也不让我们在你面前提及。但你也要多防备点她才是。我们家未曾害过她，她倒是盘算了主张要往死里虐我们的！你不晓得，她曾暗里跟死了的杜氏抱怨，说她千方百战略得了我们家的婚事，又顺利嫁出去做了当家少奶奶，拉扯着娘家妹子做了太子妃，又生了太孙，恰是该百口人飞黄腾达的时候，若不是我们章家不给力，在朝中帮不了太子的忙，她的繁华又怎会跑了？若不是嫁进了章家，她随便寻个有出息的进士嫁了，也能稳稳铛铛享一辈子的福，不会受这几年的痛苦。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明鸾从祖父处晓得了此事的后续生长，还觉得事情已经告终，没想到本日却收到了曹泽民的信。只是人都赶走了。他还写信来求甚么？莫非另有后文？想来郭钊那帮人只要没有安庆大长公主管着，都另有点脑筋，莫非他们在石家安插了不止一人？！
明鸾猛地醒过神来，敏捷将信收好袖了，扯了扯嘴角：“没甚么，是……”顿了顿，“是我娘舅写来的信。”
另有章明鸾，原与怀安侯在岭南时就有首尾，日日与其在山中私会，或联袂出游，有很多分歧端方之事，等等。
章寂沉默半晌，才道：“沈昭容的事，我们要尽早防备。我传闻过那种痞子，专门替人费钱消灾的，不过他们是办事办老了的，都不是笨伯，定会事前探听好了，确认不会引火上身，方才脱手。凭我们家的家世，他们真要鼓吹那种坏你一房名声的事，必会慎重考虑，几百两银子都一定能叫他们动心。想来沈昭容不过是要出一口气罢了，那里有那么多银子去拉拢人？我这就让老张去找那人，把他的嘴堵了，再将他们一伙都送出京去，免得有后患。过后给应天府衙打声号召就完了。那种人，官府门儿清，断不会多事的。”
元凤摇摆着回身想走，一脸的不敢置信。明鸾还不罢休，又追上两步持续道：“她为了娘家亲人，夫家都不顾了，娘家mm和亲外甥的性命也不顾了，眼里只要一个‘沈’字，你感觉她是至心为皇上着想么？不过是借他为沈家谋权投机罢了。你瞧她现在的架式。只一心要送侄女入宫为妃，那里肯听皇上的至心话？只因皇上沉着了些，未曾听她的，怕是她连皇上都恼了。我晓得你们家内心稀有。不怕皇上恼，但若皇上真的恼了你们家，你们又能派上甚么用处呢？将来的日子只怕还不如在辽东那几年呢！”
明鸾摆摆手：“你想想她平时的态度，就晓得我这话不假了。这是她暗里跟杜氏说的，我因为正幸亏她屋子外头浇地，就闻声了，悄悄儿奉告了祖父，祖父就不乐意管她死活了。只是想起畴前大伯父对她一片痴心，你和大哥哥又都是孝敬的，怕你们晓得了内心难受，不准我奉告人。但我想着，大姐姐是至心为我母女二人着想的，若我不让你们晓得这里头的秘闻，你们糊里胡涂地再吃了她的亏，那岂不是我害了你们？你若不信，只细想想，大伯父是她结发十多年的夫婿，你和大哥哥又是她亲生的后代，她对你们如何？对沈家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