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妇欢乐得连连念佛,但她男人却一脸讪讪地,那几个借主瞧了几眼,为首的一个跟火伴低声说了两句话,便上前嘲笑道:“甚么南乡侯府?早几年前就被抄家放逐了,现在多数全都死在外头了。你是哪儿来的老头儿?瞧你这一身穿戴打扮,那里象是侯府出来的?别是哄我们的吧?!”
这时候明鸾带来的几个门房就起感化了。此中一个胆量大些的,上前喝道:“这是我们安国侯府的老太爷,就是畴前的南乡侯,圣上贤明,已经给老太爷复爵了。你们有眼不识泰山,还不从速给我滚?!”
明鸾听出几分不对:“听你这么说,莫非那被卖的不是那家人的孩子?”不会这么巧,刚好是鹏哥儿吧?
青柳尖声诘责他:“那些是那里来的人?你要把我们鹏哥儿卖到那里去?!”
次日凌晨,明鸾起家梳洗结束,还是穿戴与常日并无二致的素色袄裙去前院灵堂给亡父上香祷告,完事以后,便回了三房所住的院子里陪着母亲用早餐。早餐过后,陈氏要往前头理事,同时也要预备接待本日会上门祭奠的客人,明鸾借口要服侍祖父留在后院,趁此机遇做她要做的事。
那庄子并不难找,不到两个时候。他们就到了,只是才进庄,便听得庄上鼓噪不休,另有女人孩子的哭叫声。明鸾听得眉头一皱。想要跳下车去看是如何回事,却被章寂叫住,另派了一个门房去探听,不一会儿那门房返来报说:“老太爷,三女人,前头有户人家的男仆人要卖孩子,他老婆哭着喊着不准他卖,卖主带了几个主子儿的,正围着那人的老婆骂呢,说她男人欠了他们大笔银子,如果她不肯卖那孩子,就要把她亲生的孩儿拿去代替。四周的村民围着群情,但瞧那架式,大抵那被卖的孩子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