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早已晓得了:“我已传闻了,这刘大勇的老婆每年都要上我们家给母亲请几次安的,我也见过,是个诚恳可靠的,固然托了他们家吧。”顿了顿,“二弟妹娘家宫家命人送了个口信来,也不知是真是假,我怕母切身材不好,不敢让她晓得,只命人奉告了三叔。”
“好……”沈氏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我的文龙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孩子了,今后……可不能孩子气,遇事要多想,千万不要打动误事,晓得么?”
文龙一边堕泪一边点头,沈氏暴露了欣喜的笑容:“去叫你mm来,别轰动了旁人,免得泄漏风声。”
沈氏眼圈红了:“是东宫起火了,太子妃……与太孙都没逃出来。”
文龙连连点头:“母亲说得是,眼下祖母是不能再受刺激了。只是……太子若真出了事,宫里的太子妃与太孙……”
沈氏平静下来,面无神采隧道:“传言如此,必定有所依仗,不管是真是假,我们家也该做些甚么以备万一了。这件事你先别跟祖母说,她白叟家年纪大了,身子又不好,还要为你祖父与四叔担忧,就怕她晓得后会接受不住。”
文龙回身进屋,明鸾早已溜回了西次间,元凤不知几时不见了,前者问了弟妹们,才晓得她去了东次间看祖母,忙畴昔将她叫了来。沈氏对着女儿又是一番叮嘱。
沈氏叹了口气:“临国公如果情愿帮,不消你求,他也会脱手;若他不肯意帮,便是你再三哀告,也是无用。你们记得,千万要悄悄儿地去,别泄漏了行迹,免得事情未成,便叫人发明了,节外生枝。我一会儿会让刘嬷嬷筹办几样宝贵药材做礼品,你们就当是去问候长辈吧。”
不过明鸾并没有密查到甚么有效的动静,除了章氏族中本来要上门祝寿的族人们纷繁传信来讲家里有事不能来了,也就是南乡侯夫人的娘家哥哥派人来劝她放心的——本来他家是姓常。
文龙与元凤这一走便没再返来,不久从东次间传来南乡侯夫人的话,让孙子孙女们各自回房去。章二奶奶很快就过来带走了三个孩子,宣称也要回娘家托托干系,屋里便只剩下了明鸾一个。
虽说祖母南乡侯夫人的娘家是王府,但既然她姐姐是皇后,那就必然是异姓王府出身了。不管是哪朝哪代,异姓王都是天子要防备顾忌的工具,而两位舅公都没有担当王位,只做到了国公,有一个还死了,另一个手里固然有兵权,但手中的权势必定也是有限的。兵权这类东西,除非是自家在处所上养的私兵,不然天子说收回,谁还敢不交?如果是自野生的私兵,就更不消说了,只一个企图谋反的罪名,百口就连渣都别想剩下!他们一向以来没惹上甚么费事,多数是因为有太子这个外甥在,只要他们不碍天子的眼,人家也就放他们过点安乐日子了。可现在太子都死了,皇后更是早就死了,有了新皇后,造反的阿谁又是新皇后生的皇子,人家如果真的胜利夺了权,还不斩草除根吗?到时候祖母的娘家连自保都一定能做到,更别说帮章家了。
明鸾赶紧拍胸脯包管,但她耍了个心眼,没有留在西次间,反而是到了东暖阁里寻了张交椅坐下。这里是到卧房的必经之路,有甚么动静报出去,就算不便利让病人闻声,也会在正屋或这里奉告沈氏、陈氏的,恰是汇集第一手谍报的好地点。
就在明鸾悄悄焦急之际,管家又哭着扑出去报信了:“少夫人,三奶奶,不好了!官兵……官兵包抄了我们侯府,顿时就要闯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