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真该叫大嫂听一听。”章放拎着沈儒平的领子就往外拖,“甚么叫孝心?我竟不知大嫂几时成了他的娘!你说这话也不知害臊!”
章放挥挥手:“此事你不必担忧。你的手都废了,做了正军也没法服众,反而招人非议,还不如做个军余・领个闲差,老诚恳实讨糊口。至于胡四海,他原是二十四衙门兵仗局出身,有一手补缀兵械的本领・当初就是冲这一点,江千户才会大力将他招来的,你们几个也是以胡四海亲戚的身份顺道被调过来,原是沾了他的光呢。他在这里的千户所,也不消干别的,只需每月查验一次兵械就行,至于练习・只需上交二百钱,就能免了。人才可贵,江千户不会反对的。”
章敞有些着恼:“我不是这个意义,你说到那里去了?!我只是感觉就这么让人跑了,实在太便宜了她!她毕竟是我们章家的人,如何能跑了呢?!我们自家人还在刻苦呢!她倒落得轻松安闲!”
章放在旁弥补道:“这林场看管本是我们家的差事,我们在畴昔三年里卖力南边这一片,与我们同事的是村口的崔家。说来崔家也是熟人了,畴前京西大营的统领崔万山・本来我们还觉得他是建文帝的朋友,没想到是个被假圣旨骗倒的不幸虫,他父子二人都被建文帝灭了口,妻妾弟妇带着小儿子被放逐到此地,与我们家有些来往。他家小儿子几个月前被千户大人汲引上去做了亲兵,这差使就空了下来・本来是筹算给新放逐来的军户,成果江千户把新来的调去了别处,便一向没有人代替。现在我们家三年官役期满,家里人各有事做,也腾不脱手来再做这巡林人的活了,见你们要来,便干脆将这差事让给你们。”
这事完整出乎沈儒平料想以外,他有些措手不及:“离这里很远么?那……太孙殿下……”
章敞涨红了脸,双手握拳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扭头走了。明鸾缓慢地避开,冲着他背后打号召:“见过父亲,父亲慢走!”便走到陈氏面前道:“如何回事?他是从沈家人那边探听到谢姨娘的下落了?”
章敞轻视地笑笑:“崔家的小儿子不过十来岁年纪,就在山上住了三年,每天巡林,也不见他有做不来的时候。我们家劳力少,老爷子年纪大了,不好劳动,二哥要插手所里的练习,我又有差事在身,家里人都忙的时候,巡林的差使有一半是我们三丫头做的。她一个小女孩儿,才八岁就敢每天往山上跑,你总不至于连她也比不过吧?!”
章放对劲地点点头:“你想得很殷勤,很好・不过不必操心,这些东西他们本身就能处理,背景吃山,你也别把人想得太无能了。”儒平有磨难言,但章放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再活力能乖乖服从,拉着老婆带上行李,号召女儿一声,走出了章家小院的大门。
为了确保万一,我事前托人使了些手腕,让胡四海也插手了本地军籍,化名为古月海,名义上是你老婆的娘家表弟,算是咂军。你家算一户,胡月海又算一户,都是军余的身份,共同窟责这片林地,除了我们家,也不必跟其别人来往过量。一样守林的其他几家军户,都是实诚人,只要你们谨慎些,天然不必担忧会泄漏了风声。”
“什・・・・・・甚么?!野兽?!”沈儒平几近没跳起来,神采一片苍章敞在旁嗤笑:“放心・顶多也就是些穿山甲、松鼠、兔子、野鸡一类的东西,暮年另有过狼和老虎,不过这一二十年已经没见过狼的踪迹了,七八年前,有个军户在山上打死了一只老虎,今后连老虎也没有了,不会有伤害的。更何况,你卖力的是南边这一片・向来常有人高低,顶多也就是会遇见毒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