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鸾颠末一番宣泄,肝火已经消去很多,想想这时候毫不能回家,不然必定没有好果子吃。德庆城虽有茂升元的分号,却离得太远了,只能上山去寻落脚之处。她的私房钱大部分都藏在崔柏泉的小屋里,再问他借两件衣裳,便不愁无衣换洗。而客岁军汉大叔又在西山坡的林子里搭了一间小板屋,是预备夏季巡林期间歇息取暖用的,现在还是秋初时节,用不着那边,她前些日子去看过,还能住人,干脆临时在那边落脚算了。
章敞浑身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明鸾看着章放果断的神情,咬了咬唇,感觉本身能够把事情想得太简朴了。固然本身故意帮忙盘月月他们,是感觉这小女人挺敬爱的,但也是想打抱不平,不但愿这些本来循分守己的瑶民遭到不公允的报酬。可对于二伯父来讲,这件事确切与章家没有多大关联,只一个“能够对柳同知有所帮忙”的来由,不敷以压服他。
明鸾这一走,便头也不回地来到了江边,顺手拣起一块石头丢向江中,张嘴大声喊了一通,仿佛要将满腹肝火都宣泄出去普通。江边本有两个农妇在补鱼网,见状捂了一会儿耳朵,等她停下来了,才放下双手大声抱怨道:“是谁家的女儿啊?吵死了!”明鸾猛地转头瞪她们一眼:“干吗?不可啊?!这又不是你们家的处所!”
身后传来章敞从牙缝里挤出的一句话:“你如果明天出了这个门,就再不是我章家的女儿!”
山路是她早就走熟了的,眼看着天气更加阴沉,她越跑越快,当看到小屋屋顶一角的时候,心下顿时松了口气,也没顾得上细想小屋前的平台为何不见崔柏泉那条狗,便吃紧直往屋门奔去,一把推开门板,大呼:“可算赶到了!要下雨啦,你收衣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