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上的云层却越来越厚,除了云层暴露的金边外,几近看不到一点阳光的影子,江上的雾气也更加浓了。明鸾便问开船的老松头:“松叔,这天是不是要下雨啊?我方才瞧见外头有几只蜻蜓在飞呢。”
明鸾点点头,便回身筹算叮嘱文虎,却看到舱中空无一人,本来该窝在里头打盹的小堂弟竟然不见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仓猝叫着他的名字,却闻声他在船面上传回了声音:“我在这儿呢,三姐姐,我口渴……”
明鸾问他:“他们船上的病人是谁?”
文虎乖乖点头,明鸾松了口气,方才偷偷探头去瞧大船上的景象。不过郭钊已经进了楼舱,也不晓得是否瞧见了方才的景象,过了两刻钟后,帘子方才再次掀起,郭钊送了大夫出来,客客气气地,又命两名主子跟着大夫的肩舆走了。明鸾见他转过身来望这边,赶紧缩了头,没看到他望着这边皱了皱眉头的模样,更没发明他回身叮嘱了身边人几句话,那人便快速离船登陆,不知往那里去了。
江水渐渐流淌着,不一会儿便下起了细雨,固然雨很快就停了,但天上飘散着厚厚的云层,挡住了阳光,乃至于水面上渐渐漂泊起淡淡的雾气,江面上的视野顿时昏黄起来。为了制止撞上别的船,马贵特地叮嘱两条船的船夫放慢速率,待太阳升起来了,雾气散去,再加快速率。
明鸾等了好一会儿,方才再次大着胆量探头出去,不过这回她为了以防万一,特地用袖子遮了半张脸,想来她现在还是男装打扮,再把脸一遮,谅那郭钊也认不出她来。只是这一回打量,她只瞥见郭钊重新打起帘子走进楼舱中的背影,透过帘子的裂缝,她只模糊瞧见内里有人躺在床上,大抵是生了病。
是谁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