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啊,但我做长辈的・也想要为长辈尽点情意不是?”明鸾笑说,“您就别再纠结这个了,归正在我看来,陈家吃的亏要比得的好处多很多。只盼着将来我们家处境有所好转,也能让外祖父轻松一点。”
柳章两家到了广州船埠,柳同知又与章家人依依惜别了一番,“临国公府”派来的那几位等得心急,见他还要再嗦,干脆拉长脸开口说要赶着进城投宿,免得早晨无处安身了。柳同知没法,只得再次与章寂道别,便送他们分开了。
“我不是担忧这个!”陈氏欲言又止,无措地转头看看章寂。章寂沉声道:“外头说话不便利・我们出来再说。”
陈氏猛地转头看她,眼中暴露厉色:“章大奶奶,三丫头才多大年纪?换了是你家凤丫头,难不成你就不担忧?将心比心,你就少说两句吧!”
柳璋远远瞧着章家人远去,神采分外黯然。连日来分坐两条船,他压根儿就没机遇与玉翟见面,下船后倒有机遇晤了,可她又不睬人。本日一别,此生另有再见那日么?
明鸾打扮成一个肥胖少年的模样,倚在船栏边,远远瞧着几艘官船驶过来,船上另有很多官兵在保护。她见了那些官兵有些心虚,便转过身去,背对着官船,恐怕叫人看出端倪来,并没留意到那艘官船上挂着一对“柳”字灯笼,而前面跟着的两艘船,则不见半个官兵的踪迹。
裘安堂却对她说:“章三奶奶,事情没那么简朴,您虽与章三爷和离了,但朝廷可不晓得,别觉得你就能得保安然,依我看来,只怕连您娘家这几位役使,也一定能保全呢。”
马掌柜与马贵齐齐一愣,后者笑说:“这么急么?虽说走岔了,但女人回到德庆后晓得家里人走了,再折返来,也赶得上过年呀?”
“这・・・・・・”马掌柜面露难色,马贵提了茶壶出去,顺口答道:“那船是我们熟悉的一个船家统统,出了名快速,他们是午后解缆的,这会子都过了申时了,只怕已经来不及。就算骑快马追上去,也要比及入夜后才气追上。”
马掌柜吓了一跳:“不至于吧?我们又未曾做过甚么。再说,我们商号在广州也是运营多年了,对三司的大人们一贯恭敬,他们待我们也还算客气呀。”
马掌柜笑笑,想到陈氏已经与章敞和离了,今后陈家除了照顾这位外孙女儿,或许不会再对章家倾力互助,本来便能够轻松一些。只是这话却不幸亏身为章家女儿的明鸾面前说,他便扯开了话题:“你后日解缆・行李都清算好了么?此番归去,想要将家里人都带过来,怕要费很多心机,办理的银子也缺不得。你身上的银子这些天已经用得差未几了,我让我老婆在你的行李里放了些银票和金豆子,你拿着预备到时候要用。”
船驶出广州船埠的时候,因珠江夏季水位低,在江面通过的船只却有很多,一度呈现了堵塞征象,等了好一会儿,才顺利转入了航道。
“广州是大城,比不得德庆小处所,在这里长住・破钞可不小。”马掌柜劝她,“有银子还是留在身边比较安妥。我们商号一年到头都在赢利,那点银子多卖些货也就出来了・算得了甚么?你尽管拿去,如果感觉难堪,固然交给姑奶奶就好。”
明鸾吃了一惊:“不消了,家里另有钱呢,这几年的积储另有一些。”
就在这时,出门买马的陈大彪闯进门来:“不好了!外头有人传言,说燕王反了!辽东、西北等三处雄师的统帅都公开援助他,章将军更是第一个出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