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那官服衣领间暴露的惨白肤色,又瞥见那头挂红花的小黑驴,老王吓得一颤抖,不顾盗汗浸湿脊背,一溜烟朝凤鸣祥独属的小院跑去。
见凤非梧将豆花送入口中,凤鸣祥暴露八颗牙齿,笑的像个孩子。
望着凤鸣祥一步三晃的背影,凤非梧欣喜的笑了。
也就前后脚的工夫,可二少爷……又睡着了!并且这睡姿也太……
望着面前白嫩如玉的豆花,以铁面著称的镇东王可贵暴露一丝笑意:“不消尝,光看就晓得很好吃!”
“还是这般……不着调!”凤非梧无法点头。
凤非梧拜别,打更老王还没来得及关紧凤王府的大门,便闻声一阵清楚的马蹄声。
四年一轮的常青榜最后成了一场闹剧。
次日,天还没亮,凤非梧便已战甲披身,骑着金线白龙驹远赴边陲去了。
凤鸣祥无所谓的耸耸肩膀:“无能吗?还是当我清闲小侯爷呗!不过此次把魏玉内老王八蛋获咎挺惨,我先避避风头,等这事儿了了,我就去少阳看娘去。”
跟着黑沿铁锅上楠木锅盖翻开,浓烈的豆香让凤鸣祥沉醉的闭上眼睛。
“哎呀,尝尝!尝尝!”
“人呢!?人呢?有没有活人?永烈侯接旨了啊!……”
“二少爷!二少爷!不好啦!二少爷!”
两年没开仗的凤王府却在明天升起了袅袅炊烟。
但作为这统统的始作俑者,凤鸣祥却不像世人想的那般发奋图强。
清清尖细的嗓子,陶贺用足了起大声喊道:“永烈侯!接~旨~!!”
“咣!咣!咣!”
“刀剑漫天,马革裹尸,但也好过在永昌和那帮嘴上长毛的老匹夫勾心斗角。”
“哎,我这就去。”
但当人们瞥见站在凤鸣祥身后的巍峨身影,又遐想到两年前镇军王手持凤家王旗,率凤羽军直逼王城的可骇场面。
“哈哈哈!我这叫人间萧洒走一回!”
“嘿!老王,你这模样应当去茅房,咋来敲我门来了?”
只是……没了他的庇佑,凤鸣祥能够抵得住那些旧仇新怨吗?
大昌要变天了!
那只埋在灰尘中的凤凰涅槃了!
“好嘞客长,您稍等!”
凤鸣祥一拍大腿:“哈哈哈,哥!你嘴还是这么毒,如果让那帮王公大臣们闻声又要跳脚参你一本了!”
洗豆、磨豆、煮豆,身为大昌头一号纨绔的凤鸣祥并不像世人丁中那般不堪,起码这生火做饭的把式还上得台面。
凤鸣祥身材一颤,他明白凤非梧话中的思念、感慨和懊悔,三年虽不长,但也充足男孩演变成一个男人,他回不去了,也不想归去,他要让凤家再次遨游九天!
“快去再摇碗豆花!”
三花瓷碗这么一捞,一碗白嫩浓香的豆花显于碗中。
趴着门缝望去,便见一名身穿官服倒骑着驴的身影。
身为现在最得宠的寺人,陶贺端着圣旨走到那里不是前呼后拥、马屁不竭?
闻声砸门与老王短促的呼喊声,睡姿可儿的凤鸣祥这才用手遮住乌黑的肚皮,揉着生疼的脑袋翻开了房门。
凤非梧吃的很慢也很细心,直到碗中一点豆渣都没剩下,这才昂首对怔怔望着本身的凤鸣祥道:“返来了筹算干吗?”
只是陶贺‘旨’字话音儿还式微,一只鞋底破了数个洞、披发着恶臭的草鞋精准的飞到了他的嘴里。
闻声,凤鸣祥与老王对视:“你说的不好了是指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么?”
“哈哈哈!我就看看你如何把这天捅出一个大洞穴!老王!我走了!好好照顾二少爷!”
“大少爷,您慢走。老奴必然会照顾好二少爷的!“形单影只的打更老者孤零零站在凤王府大门前,抖落两条脏兮兮的袖子将头弯的低低的,目送神骏驮着高大的身影大笑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