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这边才刚弄明白了北府造办处上门催办的事儿多少靠谱,那边厢叫猫儿爷揣摩上的三户城外商贾倒是都遭了潜行人物帮衬。也都不晓得帮衬了这三户商贾的潜行人物到底走的是个甚么章程,三户商贾的家库全都叫弄开了库门,可值钱的玩意倒是真没丢了太多,只是在那三户商贾的家库墙上留下来个猴儿的暗号,显见得就是个刚出道的潜行人物想要戳杆子、立字号,这才闯到了那三户商贾的家库中显摆技术!
蹲在墙根地下,猫儿爷眼睁睁看着那只蜜狗消逝在了暗中当中,这才重重喘了口粗气,忙不迭地扣上了大袄上的布钮,再把一双早就冻得生硬的手拢进了袖子里,非常心虚地朝着不远处一样蹲在墙根下的那丁壮男人看了畴昔......
就这么几样动静攒到了一块儿,猫儿爷这才把那丁壮男人说的故事信了七分――哪怕就是真有人要攒局算计本技艺里头这只蜜狗,哪也犯不高低这么大本钱不是?
久在江湖走,猫儿爷天然不能那么实心眼的听人话茬、任人摆布,这丁壮男人前脚刚走,猫儿爷后脚就寻来了四九城里那两位能有面子在宣统皇上跟前行走的旗人爷们探听动静。可值钱要紧的玩意都送出去了两只。那两位旗人爷们嘴里头说出来的话却还都是半天云里吹唢呐普通,听着倒是云山雾罩、清脆非常,可细一揣摩,却又觉着脚底下发飘普通,压根就落不着一处根底?
像是闻着了常日里喜好的花蜜味道,墙头上蹲着的蜜狗闪电般地跳到了猫儿爷平伸着的胳膊上,不管不顾地伸出舌头舔舐着猫儿爷手指头上沾着的花蜜,一条尾巴更是格外努力地闲逛起来。
没何如之下,北府造办处的人也都不晓得是打哪儿扫听到了猫儿爷手里头调教了一只蜜狗,专门就能蹿房越脊、取物叼珠。这才突然上门拿捏住了猫儿爷,逼得猫儿爷不得不策应下了这听来就觉着玄乎的差事。
照着那打上门来的丁壮男人所说的,宣统皇上固然是去了关外龙兴之地重整旗鼓、秣马厉兵筹办转头清算旧国土,可内心头也还是挂念着四九城里那些个本该拿捏在皇家手中的玩意。
估摸着那教书先生也是个真懂行市的主儿。才拿到了这份不测得来的手札,当时就瞧出来这手札里头隐含着的故事非同小可。真命天子有了这手札天然能发兵马、得天下,肉身凡胎拿了这手札却只能招来杀身之祸。
虽说北府造办处中的狠角儿不会怕了火正门里几个调教玩意的人物,可到底还是担忧逼急了火正门里那些个受人之托的徒弟,万一要毁了那手札,可也就真没法在宣统皇上面前交差了不是?
老话说人怕冒死、物忧两伤,说的就是这情急之下,不免就能有那心气大、胆气粗的人物豁出去性命不要。也得把手里头攥着的要紧玩意给毁了,到时候一拍两拆伙。谁也都甭想得着丁点的好处。
叫这刚出道的潜行人物一扰,本来叫猫儿爷瞧上的那三户商贾人家天然对家库多添了防备,一些个当真要紧值钱的玩意更是换了处所细心保藏,生生就把猫儿爷运营已久的事由搅合了个稀烂。眼瞅着到手横财风吹水流去,再加上北府造办处那丁壮男人催逼得当真焦急,乃至在猫儿爷面前又拍下了几根小黄鱼,捎带手的还许了猫儿爷个北府造办处二等侍卫的名衔,猫儿爷也就只能乖乖听调听宣,跟着那丁壮男人蹲到了火正门堂口外的胡同中......
哪怕是那位在关外建了满洲国的宣统皇上,可也没了这么大本领呢吧?
打从腰后边抽出来个只要巴掌大小的精美紫檀盒子,猫儿爷翻开那紫檀盒子上的小锁扣,悄悄将那紫檀盒子递到了站在本身膝头上的蜜狗鼻子前微微摇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