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那矮壮男人举过了头顶的兜脸皮帽子上古怪的洞穴眼,防备当中的铁枪绺子丁伙纷繁点头应道:“没见过!”
惊怒交集高低,手里已经紧攥着一支铁枪的矮壮男人一个箭步窜到了院墙中间,伸手便将一名铁枪绺子丁伙后脑勺上钉着的弩箭拔了下来。可细心把那支又粗又短的弩箭看了半天,惊怒交集的矮壮男人却还是看不出这是哪路江湖人物惯常使唤的兵器?!
就像是铁枪绺子里这些个丁伙,把地窖口儿刨开来后压根也都没焦急下去,反倒是三两下拆了那间柴房上的门窗,等着小北风朝着柴房里灌了小半个时候,再拿着个柴草把子点着了扔进地窖中,见着那柴草把子在地窖里冒出来的火苗子都没变色打突儿,这才选了几个手脚敏捷的丁伙下了地窖,把地窖里那些个用麻布细心包裹起来的好玩意一样样递了出来。
抬眼瞅瞅在方才厮拼时叫打行刀客短枪打死的另一名主事丁伙,铁枪绺子里主事儿的矮壮男人踌躇半晌,方才把手里头的兜脸皮帽子高高举了起来,压着嗓门朝庄院周遭防备着的铁枪绺子丁伙叫道:“谁见过这路的兵器?!”
“外头压根没人!”
很有些担忧地侧耳聆听着随风传来的铜锣声,一名年事大些的铁枪绺子丁伙踌躇半晌,这才凑到了那名矮壮男人身边,抬高了嗓门朝那矮壮男人开口说道:“掌把子的,我们方才在这儿闹出来的动静太大,怕是已然惊扰了附近村庄里的人。真如果担搁了太长的时候,怕是有胆儿肥的人渐渐集合过来,那我们......这如果光图个脱身可都还好说,带着这么些玩意,怕就难了?”
眼瞅着身边丁伙对这古怪洞穴说不出个出处,那矮壮男人很有些烦恼地将手中的兜脸皮帽子朝地上一摔,扭头朝着沉寂无声的院墙传扬声叫道:“外边的是哪路人物?!铁枪绺子的买卖,可向来都还没人敢拔疮挡横儿?!”
“约莫不是四九城里新露头的硬手?”
而在平常说来,能叫铁枪绺子里公推出来主事的这一正一辅两名丁伙,起码也得是手上有过硬工夫、心机能百转千回,捎带着还得明白很多江湖上的路数典故。这才气保着铁枪绺子这么些年趋吉避凶、顺风顺水。
狠狠一咬牙,蹲在院墙下的矮壮男人猛地站起了身子,朝着几个身上伤势较重的铁枪绺子丁伙低声喝道:“我们在这儿担搁不起,只能是硬朝外灌!你们几个,就拿命赌这一回吧!”
但就搁在眼面前的这顶兜脸皮帽子上留下的洞穴,却叫铁枪绺子里公推出来的主事丁伙嘬开了牙花子――想遍了四九城附近周遭,捎带上口外驼道上远近豪强,倒是真想不起来能用这古怪兵器杀人夺命的人物?
明晓得这上了些年级的铁枪绺子丁伙坏了做买卖时听调听喝、未几嘴的端方,可蹲在院墙下的矮壮男人却也不得不低声回应道:“连外头有如何个埋伏架式、有多少人都不清楚,就这么傻愣愣的朝外闯,估摸着刚露头就得叫人灭了一半兄弟!?”
只是打眼一瞧那几顶染血的兜脸皮帽子,开口发号施令的矮壮男人顿时神采一变,压着嗓门朝一样变了神采的铁枪绺子丁伙低声喝道:“有朋友上门,抄家伙号召着!”
仿佛是对那矮壮男人饱含肝火的呼啸声无动于衷,院墙外还是是一片沉寂。但在垂垂微弱起来的夜风当中,却模糊约约传来了几近细不成闻的铜锣响声。
“口外没使唤这号家什的人物!”
话刚出口,两个只在院墙上暴露了小半个脑袋的铁枪绺子丁伙头上却都猛地多出了一支又粗又短的弩箭,两人连吭都没吭一声,立马便从火伴的肩膀上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