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硬着脖颈。严旭扎煞着的两只胳膊也纹丝不敢转动，一双眸子子里也全都是惊惧的神采，扯着嗓子叫起了撞天屈：“这位爷，我哪儿就是甚么一味楼里的二爷了？这也就是这刚打乡间来的土老冒儿打从旁人那儿听来的客气话话把儿，搁在一味楼里见了谁都叫二爷！您要不信，您自个儿问问这土老冒儿就明白了！”
慌乱地承诺着严旭的叱呵，相有豹才刚提起那两个沉重的食盒，那名生了一对三角眼的壮汉倒是猛地一旋身，手里头变戏法似的多出来了一把锋利的小攮子，分毫不差地顶在了严旭的咽喉上！
都没等相有豹把话说完，两条堵在了胡同口的彪形大汉猛地伸手攥住了相有豹的胳膊，另一只手把住了相有豹提着的食盒。连人带食盒地将相有豹生生提着拽进了胡同口，再将相有豹推搡得死死靠在了墙面上！
非常张皇地看着那俩目露凶光的彪形大汉，相有豹眼睛里全都是惊骇的意味，颤抖着声音朝着那生了一双三角眼的彪形大汉一迭声地应道：“啥......啥练家子？二位爷，我就是来给磨眼儿胡同送吃食的。您二位高妙手。但是别难堪我个下夫役用饭的碎催......二爷，二爷您说句话......这算是咋回事啊？”
堆着一脸奉承的笑容，严旭忙不迭地凑了过来，嘴里不竭篇地数落着像是被吓得有些找不着北的相有豹：“瞧你那点儿出息！这就是二位爷跟你闹着玩。倒是好悬把你苦胆给吓破了！还傻愣着干吗？麻溜儿提着家什走着！待会儿这菜如果凉了、惹了主顾不乐意，那你这份差使还没服侍热乎就得砸了！”
提着两个沉甸甸的食盒，脸上涂着姜黄水、嘴唇上头贴着薄薄一层假胡子，瞧着足有四十来岁模样的相有豹弓背哈腰地跟在了一样打扮成饭店跑堂、但却空着两只手的严旭身后，这才走近了磨眼儿胡同，斜倚着墙根堵在胡同口的两条彪形大汉顿时如同门神般地挡住了相有豹与严旭的来路。
“这不是朱宝儿朱爷扭了腰，这才非得叫我来。我都说我不大熟谙道儿，可二爷说他带着我走一遭就能熟谙了......”
“掌柜的叫啥？店主是谁？”
目睹着也没能从严旭身上找出来甚么刺眼的玩意，那生着一对三角眼的彪形大汉非常迷惑地朝着严旭沉声喝道：“就算你是一味楼里头跑堂的，可这勤行端方啥时候都改了？刚进了勤行门槛的生瓜蛋子。不在厨下洗菜三年就领出来跑街送菜？他倒是也得懂端方？”
也不接严旭递过来的烟卷儿，拦路的两条彪形大汉相互对望一眼，倒是横着膀子撞开了跟本身搭话的严旭，朝动手里提着食盒站在严旭前面的相有豹叫道：“你，过来！”
眼睛里精光一闪，那生了一双三角眼的彪形大汉讶然叫道：“冯万和冯教员？你是顺势门的人？（注1）”
像是很有些拿捏不准主张似的，相有豹又是怯生生地看了一眼站在中间赔着笑容的严旭，这才朝那彪形大汉应道：“这位爷，我这食盒里头的吃食是要送去磨眼儿胡同生药铺子的！您二位........”
理也不睬一脸惶急凑过来的严旭，那生了一双三角眼的彪形大汉翻手推开了想要凑过来发言的严旭，再用力捏了捏相有豹的胳膊，方才狞声笑道：“下夫役用饭的碎催？爷们，您倒是跟我说说，这哪家下夫役用饭的碎催，身上能带着您如许一胳膊疙瘩膘？可甭跟我说您这是搁乡间扛活儿练出来的――四九城里武行徒弟端着大簸箕筛十年铁砂子。估摸着也就能把胳膊练成您如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