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了一双巴掌,相有豹还是是呲牙咧嘴地看向了满不在乎的九猴儿:“才十五家?!我这不幸的腮帮子哟.......这明儿如果再来这么十五家,估摸着我用饭都不香喽......这如果搁在关外,我跟着徒弟顺着乡村走一遭的工夫,就算是把一屯人家都拜过年了!可这四九城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啊......”
“这儿是晒干的水信草,平常服侍大牲口的把式,倒是也都喜好拿这玩意给大牲口驱虫祛积,这也不晓得您这儿能不能使唤得上?”
“我说师哥,这可真不是闲事!我听我二叔跟掌门人扯闲篇儿,都说是我师嫂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这如果再不给我师嫂寻个好人家,怕是街面上都该有闲话,说掌门人家里头养着老姑奶奶了!我说师哥。您还真就不怕我师嫂叫旁人给抢了去?那到时候您可就真是哭都找不着门儿,只能眼睁睁瞧着一棵好白菜叫隔壁家猪圈里的猪给啃了.......”
接过了九猴儿递来的糖块扔进嘴里,相有豹看了看九猴儿那很有些鼓鼓囊囊的崭新棉袍,带着几分戏谑的模样朝九猴儿笑道:“我的九猴儿爷。您今儿这趟拜年的活儿但是没白干?虽说手里头提着的点心当真是有些分量,可儿家赏的那些个过年红包.......怕是分量也不轻了吧?”
抬手号召着几个结实的驼行把式劈面翻开了几个沉甸甸的驮包,路老爷子指导着那些驮包里拾掇得整整齐齐的物件笑道:“这里头有二百斤牛膝药,全都是我这驼队搁在口外琐细拾掇来的玩意,也不值几个大子儿。我也就是瞎揣摩,想着您堂口里头服侍斗牛的时候,没准能用这物件来给那斗牛加几分腿脚上的力量?”
伸着一双手用力揉着腮帮子,相有豹一边呲牙咧嘴地活动着酸痛的腮帮子,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今儿......我可算是把这辈子该说的吉利话都说完了!我这腮帮子都.......觉不出来是我自个儿的了!”
利落地承诺一声,九猴儿脚底下抓紧、顿时跑了个一溜烟。而相有豹也是紧走了几步来到火正门堂口前,迎着适值在大堂中与纳九爷抱拳施礼结束、还没来得及落座的路老把头和几个结实的驼行把式笑道:“路老把头,您吉利!火正门里学徒相有豹,这儿给您拜年了.......”
抬手拍了拍站在本身身边的老儿子,路老把头笑着摇了点头:“相爷,旁的话也都非论了,就凭着您伸手救了我这老儿子,这份恩德我这辈子都还不上!话说到这儿.......另有一名爷们,今儿倒是便利见见么?”
朝着纳九爷使了个眼色,相有豹和声朝着路老把头应道:“也是赶巧了,那位爷是我火正门中供奉,今儿刚回了堂口。路老把头,您脚底下借一步,我们后边说话?”
看着机警的九猴儿奉上了茶水滴心后退出了议事屋子,相有豹这才朝着路老把头一拱手:“路老把头,我这儿也都不跟您说那些个虚头巴脑的片儿汤话。今儿您如果不来,说不好明儿我可就上昌平驼行找您去了!”
号召着几个驼行把式喝茶略坐,相有豹与纳九爷迎着路老把头和他那伤势初愈的儿子走到了二进院子中,与早得了动静的的严旭见礼结束,这才一起坐到了议事屋子里。
“另有这蛇莓石、狼爪尖、百步花、老空青,这也都是往年间驼队在口内行走的时候收来的琐细物件,也都是有了些年初的老玩意,我这可也就是瞎揣摩,您瞧着您能用上的就用,用不上了您可也甭笑话我这内行空子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