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捷地扣上了笼屉上的盖子,包子摊老板答得叫个利落:“那还能是谁?”
老北平的四合院,如果能在院里有口甜水井戳着,那代价少说能朝上翻个跟头,至不济的也能在还价还价的时候说几句硬话。
而那些方才达到了大宅子门口的青皮地痞也都先走进大宅子里待上一会儿,这才从那大宅子里走出来,歪歪倒倒地站在了大宅子的门边,耷拉着眼睛打着打盹,几近都不理睬从他们身边走过的行人。
装出了一副索然有趣的模样,相有豹顿时像是没了兴趣:“就是新派京戏不是?那梅兰芳梅先生不也唱过新派京戏不是?仿佛叫甚么......《一缕麻》?”
抬眼看了看那些个无精打采的青皮地痞,豆腐脑儿摊子老板禁不住低声笑道:“谁家伴计能这么迎客,那还不敏捷的叫掌柜的给辞了?那大宅子,压根就不是甚么买卖!”
来回打量着那些已经开了门板子的商店都是些甚么买卖,走了不到两碗茶的工夫,火正门本来的老堂口已经鲜明在目。
听着相有豹的夸奖,那豆腐脑儿摊子的老板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花,撩着围裙边擦手边笑着应道:“这位爷您汲引了!四九城里做豆腐脑儿的,那还得数豆腐脑白家是头一号!可要说您也真是位里手,我这香菇素卤,还真是用打南边来的香菇细熬了一夜做的卤子!”
一样地瞟了那些站在大宅子门口的青皮地痞一眼,包子摊老板也不由自主地抬高了嗓门:“另有唱着唱着全脱光了的!您瞧――就是那位刚从大宅子里出来的,就是那念过洋书、嘬出这么个粉戏的爷们!”
虽说天气已经见亮,街面上也有了大户人家夙起的水车来回运水,可那座常日里看上去冷冷僻清的大宅子门前倒是很有几个青皮地痞进收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