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大门口动静不对,早早就起来在厨房里忙活的纳兰一边撩着围裙擦手,一边碎步跑到了院子里,迎着刚从屋子里跑出来的相有豹叫道:“师哥快去看看,这大朝晨的是谁......哎呀.......”
抓过了那颗四方门钉,熊爷抬手从纳九爷家院门的门框上摘下了已经挂了好些天的龙鞭,操着城砖三两下就把龙鞭钉在了纳九爷家门框中间......
隔着丰富的门扇,熊爷那副云遮月的嗓门顿时透了过来:“哟呵?刚拿了个虫王就显摆上了不是?麻溜儿的给你熊爷开门!”
坐在堂屋里守着簪花盆子看了一整夜,就连闺女端到了眼面前的一碗面鱼儿都没碰一下,在天气大亮的时候,通红着眼睛的纳九爷终究熬不过打盹,一脑袋杵到了桌子上,生生把额头碰出来个核桃大小的疙瘩!
瞧了瞧被熊爷踩在脚下的那口小木箱里满满铛铛的大子儿,相有豹脸上挂着一丝笑模样,口里倒是涓滴没客气的意义:“这数量......不对吧?”
嘬着牙花子,熊爷皱着眉头揣摩了好一阵子,方才昂首看向了相有豹:“你这意义是说......”
还不等相有豹把话说完,熊爷那横眉立目标模样顿时没了踪迹,嗓门调子也在一刹时低了下来:“这事儿论理就不在攒局的活儿里边,你可别胡说八道!”
一边呼喊着,纳九爷一边从椅子上站起家来,却没想到闲坐了大半夜的工夫,腿上的血脉早有些发僵,刚迈出半步就一个趔趄歪了下去,几乎摔了个满地找牙!
抬手一指坐在堂屋里揉着胳膊腿的纳九爷,相有豹略微进步了些嗓门,朝着一脸切磋神采的熊爷说道:“四九城里那点事,想必是瞒不过熊爷法眼的!昨儿早晨我师叔已然是当着四九城里场面上走着的玩家托了根柢,火正门自打昨儿早晨就算是支起旗幡、立起字号了......”
就像是一头被激愤的公牛般,熊爷从鼻孔里喷着粗气,闷吼着朝相有豹叫道:“你小子可别......不满足!”
立楞着眉毛,熊爷很有些不满地转头朝着纳九爷瞪了一眼:“还真没瞧出来,本年秋虫会上的虫王,倒还生了个兔子胆?!”
颤抖着嘴唇,纳九爷几近是扯着脖子呼喊起来:“你个死孩子......你这不是要败家,你这是要玩命不是?”
瞧着相有豹那一本端庄的模样,被勾起了兴趣的熊爷顿时不再摆出一副穷横的模样,支棱着脖子朝相有豹叫道:“如何个意义?”
听着熊爷口风一变,站在熊爷身后的几个青皮地痞顿时心领神会地呼喊起来:“要饭的还嫌饭馊?找打不是?”
一把抓住了熊爷的手腕,相有豹不由分辩地拽着熊爷朝院子里走去:“熊爷别急,好赖话您都等我说完,您再决计也不迟!”
伸出很有些丰富的巴掌,熊爷毫不游移地朝着相有豹朝着本身伸出的巴掌拍了畴昔,打出了一声脆响:“倒是个走过场面的敞亮男人!行,熊爷还你个板上钉钉!”
轻视地抽了抽鼻子,熊爷不屑地冷哼道:“是找的珠市口儿那几个笔棍做的中人吧?就那几个废料点心,也就指着笔墨上倒腾些花腔来用饭!这事儿......你们甭管了!一半天的工夫,那张借券我叫人给你们送来!倒是你方才说的那事......”
“只如果我火正门里拿出去的斗兽输了场面,熊爷您赔了多少,满是我火正门里掏!”
扭头朝着街面上吐了口痰,眼睛里满是血丝的熊爷哑着嗓门朝挡在了门口的相有豹呼喊道:“起早?你熊爷昨早晨压根就没睡!旁的废话也不说了,熊爷我在珠市口儿戳杆子,场面上的讲究可不能含混!来,给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