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指了指搁在炕沿上的那些枣木梭子,谢门神红着眼圈说道:“以往织补些捕鸟用的鸟网,你婶子虽说不是火正门中人,可见我把那些技术练很多了,如何着也都看会了几分,好赖也能给我打个动手。可就这么一场火我这私底下揣摩着,这火正门里的一些个技术,如果再用那些个端方拘着、管着,说不好再撞见个天灾**,那些个独门传授的技术就得绝传!今儿我让你来替我打这动手的事儿,你也都甭跟你爹言声,瞧在眼里、记在心头就得!”
平凡人竖鸟网捕鸟,差不离就是山岭上头戳几根三指粗细的竹竿,不拘好赖地挂上鸟网,有没有收成那多数都得看老天爷赏不赏光。
等得把竹皮儿上头拾掇成了这密密麻麻带着米粒沟槽的模样,再用个烧红的铅坠子挂上铁线,把竹筒里头的竹节片儿上烫出来核桃大小的洞穴,每个洞穴的位置都还得普通整齐,完事以后拿起来竹竿从这头朝着另一头瞅畴昔,必须得是齐划一整一个圆溜溜的洞穴,偏一点儿都算是落了下成!
而在火正门二进院子里一间敞亮屋子当间,七八个火正门里的女门徒也都没闲着。一人面前搁着一架比平常纺车小了一号的纺车,在纳兰的带领下一手捏着从外边花了大代价收回来的马尾、羊绒,一手咿咿呀呀转动着纺车,手脚缓慢地纺出了黑中间白、三花五挑的丝线。
眼瞅着谢门神那粗大的手指头如同戏台子上的乐工叩板敲琴普通矫捷地高低颤栗,将一个个枣木梭子在指掌间回旋穿动,纳兰瞪大了眼睛瞧着谢门神手指间的一举一动,隔了有一碗茶的工夫,方才照葫芦画瓢般的拨弄起了本技艺中的枣木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