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行里本根儿的活儿?胡爷,您细说说.......”
目睹着那很有些身量的叫花子打从腰后拔出一根只要一尺来长、早叫人摩挲得油光水滑的黄杨木小棒棰,胡千里顿时端方了神采,朝着那很有些身量的叫花子拱手一揖:“火正门中坐馆胡千里,本日特来向卑田行中立棍儿赔罪,还请卑田行中立棍儿开江海之量,恕我火正门冲犯之责!”
一本端庄地朝着那身量颇大的叫花子摇了点头,胡千里倒是低声说道:“马走日字象走田,哪行的端方都是祖师爷定下来的,如何着也不能等闲叫人坏了!这回我火正门中请了四九城里八九成的卑田行朋友帮手搁街面上传动静,虽说是事急从权,可到头也都不能揣着明白装胡涂!得不着立棍儿您一句话就滋扰了卑田行中这么些位朋友伸手相帮,这事儿如何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双手接过了胡千熟行里头捧着的玩意,那馄饨摊儿掌柜的倒是打从自个儿怀里摸出一块火正门中主顾牌子,朝着胡千里低声笑道:“胡爷,敢情您是记不得我了不是?这倒也难怪,火正门中拿着主顾牌子来往的玩家,四九城里差不离得有小两千号了,我这儿可也去得不勤......胡爷您尽管忙您的,这物件我替您存着,改天我再上火正门堂口的时候,一并给您捎带归去!”
眸子子一转。那很有些身量的叫花子顺手把手中破碗朝着身边火伴怀中一塞,翻手便将本身身上披着的一件褴褛棉袍脱了下来,大大咧咧地朝着胡千里一递:“胡爷这一双眼睛、一对耳朵倒是当真短长,连我们花子行里落棍传讯的路数都能瞧得明白,显见得是在四九城中出挑拔份儿的人物!这天寒地冻的日子口儿,您这么金贵的人物但是千万不能冻着了,这衣裳您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