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一只巴掌更是不由自主地抓过了那五个大子儿,把门的此中一个青皮地痞立楞着眼睛朝着那干瘪男人叫道:“嗬.......这身打扮......倒是少见?如何着,给爷说道说道,你这算是巾、披、彩、挂哪一行啊?”
一双眼睛如同流星般来回打量着那些熟睡的苦人儿,缩在墙角的干瘪男人倒是不再装出来打着呼噜的模样,只是把长袍盖在了自个儿鼻梁下边,嘬起嘴唇悄悄打了个唿哨。伴跟着唿哨声悄悄响起,两只刚从旧木箱子里钻出来的黄皮子顿时用两只后爪站立起来,倒是伸着尖尖的嘴巴,从那干瘪男人手中叼过一团披发着淡淡蜂蜜芳香与酸涩气味的玩意,顺着墙角处的破洞钻了出去。
微微展开了眼睛,那缩在墙角打着呼噜的干瘪汉仔细心瞧着四合院中已然熟睡的苦人儿,一双手慢悠悠地在厚布长袍下悄悄摸索到了放在身边的旧木箱子,悄没声地抽出了旧木箱子上一根手指头粗细的木条。
“但是捂住了你那打小鼓的家什,要叫风吹走了一张当票。说不准可就叫人捡了发财去了.......”
目睹着一个个在四九城中挣命求活的苦人儿脚底下紧赶慢赶地奔了自个儿扼守的这座半废四合院,俩把门的青皮地痞顿时呲牙怪笑起来,嘴里更是没忘了朝着那些个奔向四合院中的苦人儿打趣:“可都快着点儿吧.......昨儿早晨风大,北屋但是叫吹走了半棱瓦。能躲风的地界可又少了一块喽!”
耷拉着脑袋,那背着个旧木箱子的干瘪男人像是繁忙了一天、已然连说话的力量都没有的模样,沙哑着嗓门低声应道:“二位爷,我这都算不得一起谋生行当。左不过就是仗着点儿家传的小技术换口嚼裹。还请您二位行个便利,帮手找个能歇脚的地界,有个能挡风的旮旯就成!”
嘴里头连呼喊带打趣儿消闲,俩青皮地痞手上倒是一刻不闲地接过了擦身而过的苦人儿在手中攥得发烫的五个大子儿。眼瞅着半废的四合院中已然叫那些个苦人儿挤了个满满登登,再也寻不出来个能有瓦遮身、有墙挡风的地界,把门的俩青皮地痞这才懒洋洋地把收到的大子儿朝着怀里一揣,刚想要抬腿奔了不远处的暗门子里舒坦一回,面前倒是猛不盯地冒出来个头戴遮脸棉帽、穿戴厚布长衫,身上还背着个旧木箱子的瘦高男人,手里头捏着的五个大子儿也都伸到了俩人跟前。
夜静更深,铜片玉子敲打出来的两声动静,顿时顺着街面传出去老远,就连睡在破败四合院中的那些苦人儿,也都有人叫那铜片玉子敲打出来的动静惊得浑身一颤,但在极度的怠倦之下,被惊扰了睡意的苦人儿也都只是半睡不醒地咕哝了几句、咳嗽了几声,却又持续沉甜睡去。
在这破败的四合院中歇宿的,全都是下夫役量奔饭辙的苦人儿,一天繁忙下来全都累得连说话的劲儿都不剩。耳听着那干瘪男人率先打起了呼噜,不过是半碗茶的工夫,或大或小的呼噜声,已然次第在破败四合院中能挡风的犄角旮旯中想了个此起彼伏。
顺着沉寂无人、黑漆漆的胡同走出去不远,那背着旧木箱子的干瘪男人倒是猛地停下了脚步,朝着胡同口一处宅门的暗影低声叫道:“是九猴儿不是?”
耳听着那唿哨的动静不竭篇地越响越远,胡千里微微皱了皱眉头,倒是低声朝九猴儿问道:“这都是你安设好的?”
隔着畅罄园两条街远近的一处半废四合院门前,天赋刚傍黑的工夫,已然就有俩身穿厚袄、头戴棉帽,脚底下蹬着绑腿儿厚筒棉靴的青皮地痞一左一右地把住了流派,手里头衡量耍弄着的几个大子儿碰撞之下,暗哑的铜音差不离都能传出去半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