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活儿我也就是小时候叫我爷爷抱在怀里看过一回,有个花样叫金凤献宝、香风迎瑞,当年但是在太后老佛爷跟前都得过恩赏的玩意!这如果依着当年的规制,那在九龙香、御制露后边,就该有寿阳梅、花蕊衙这两样驰名有姓有来源的香料。等得这四样香料洒全乎了,最后那巴掌箱子里就该是九片祛虫香.......”
喝令声起处,谢门神肩头停着的两只挑眼儿画眉顿时各自飞向了一只搁在大架子车顶上的巴掌箱子,用鸟喙叼住了挂在小锁头中间的、只要牙签般大小的钥匙捅开了锁头,再扑扇着翅膀用鸟爪翻开了巴掌箱子的箱盖。敏捷地将巴掌箱子里只要核桃大小的红绒布福袋儿叼了出来。
七嘴八舌的群情与赞叹声中,老早叫瞧热烈的四九城爷们挤出了人圈子的两个矮壮男人相互对望一眼,几近是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向了坐在桌子后边、一样叫谢门神演练的技术惊得目瞪口呆的赛秦琼,拧着嗓门朝赛秦琼喝道:“赛.......赛爷。你在......傻乎乎的干些甚么?你的.......事情.......顿时的办!”
就像是在四九城里梨园行,催场叫‘马前’、延时叫‘马后’,忘词叫‘震了’,喝水叫‘饮场’。耗子叫灰八爷、刺猬叫白五爷,青蛇叫柳七爷,狐狸叫大仙爷,黄皮子叫黄大仙。熟行人物一听全都明白如何讲究,外路角色天然满头雾水不明就里,这也就免了在场面上出乖露丑、走风保密。
各自寻了个方向,两只挑眼儿画眉倒是没朝着谢门神肩头飞去,反倒是扑扇着翅膀飞到了那些个拢成了人圈子瞧热烈的四九城玩家头顶,悄悄甩动着鸟喙中叼着的金色线绳,腾空将那红绒布福袋儿抖散开来。
“这事儿您还真说着了――瞧见我身上这物件没有?甭瞅着就是瓜子大小,论年初也都有了小一百年,可戴在身上还是是虫蚁不近,当年宣宗皇上赏的!”
“唷......慧贝勒爷,您但是这四九城里当真颠末见过使唤过的主儿,劳您驾给说道说道,也好叫我们长长见地?”
“老几位,这回火正门里练的这活儿,瞧着可觉着眼熟么?”
目睹着谢门神从大架子车上的鸟笼中号召出来几只喜鹊,两个矮壮男人也都是积年驯鹰的里手,哪儿还能不晓得这喜鹊与老鹰之间的些许路数?惶急之下,那唤鹰的唿哨更是打得又响有急,不但是将那四只调教恰当的雀儿鹰号召返来,更是将场面上诸多瞧热烈的四九城爷们的目光逗弄到了自个儿身上。
鼻端才闻过那九龙香的香味儿,从第二个福袋儿中撒落下来的一些带着茉莉花香味褐色粉末。闻着倒是叫民气头一清。有好些个长年厮混在烟酒场面上的四九城爷们,更是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这才非常痛快地扯开了嗓门嚷嚷起来:“御制露的鼻烟儿,一准儿没错!这但是大清国乾隆爷御制钦点的好玩意,当年前门大栅栏天慧斋里一个月也才气见着三两回,端庄是有钱没处淘换的好玩意!”
乍见着这动刀行凶、伤人害命的场面,本来拢成了堆儿朝着那俩矮壮男人和一众青皮地痞扔杂物、砸琐细的四九城玩家顿时慌了手脚。前面站着的一个劲儿要朝后退,后边戳着的反倒是卯着架式想要上前,一来一往两股子干劲顶撞到了一块儿,顿时便有几个身架小、力量弱的四九城爷们被挤翻在地,叫人踩得惨叫连连。
用力扑扇着翅膀,四只雀儿鹰就像是离弦之箭普通,几近不分前后地直冲着两只挑眼儿画眉冲去,在一片四九城爷们的惊叫声中,硬生生将那两只挑眼儿画眉在半空中撕扯得血羽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