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打断相有豹嘴里不竭篇的场面话,戴爷伸手撩开了桌子上大托盘上盖着的一块青布,再又朝着垂手站在一旁的门房老徐一摆手,看着老徐一一将搁在八仙桌旁的六口小木箱箱盖翻开,这才伸手指了指桌上托盘里的大洋和箱子里的一些值钱物件,很有些漫不经心肠朝相有豹说道:“头回上火正门堂口来拜访,也都不晓得火正门堂口里用得上点甚么物件,干脆就拿了些俗礼充数了!相爷,这还得请您赏收了?”
再不等相有豹有开口说话的工夫,戴爷猛地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地朝着火正门堂口大门走去。而在戴爷身后,略微愣怔了半晌的相有豹也是急声叫道:“那我上哪儿寻您去.......”
悄悄咳嗽一声。本来闭目养神的戴爷却在此时展开了眼睛,朝着相有豹微微一笑:“相爷。您也就甭拿捏出来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敷衍我了!今儿到您这堂口里边来,该说的话也都说明白了!何去何从,三天后段爷您给我个准信就成!”
“嘿哟.......你们倒是有一个脑筋活泛点儿的没有?瞅不见这位爷高升(腿脚)上边镶金带玉(有灰尘感染)?麻溜儿的上净尘替这位爷细心掸洁净了!交代后边伙房,热毛巾把儿从速送过来――要滚热的!”
“来俩腿快的奔便宜居,就说是今儿火正门堂口有高朋驾临,请沙锅居大徒弟亲身掌勺备两桌沙锅席面送过来!这时候估摸着便宜居里也都没啥能出挑儿的好菜了,酒可千万再草率不得,必然得要原浆老泡子的衡水老白干!”
仿佛早晓得相有豹会要对本身带过来的这些值钱物件推委不受,戴爷反倒是带着一丝浅浅的笑容闭上了眼睛,拿捏出了一副养神凝气的雍容架式,只是伸手朝着站在本身身边的门房老徐悄悄一指。
脸上谦恭模样不改,相有豹忙不迭地策应上了戴爷的话茬:“这位爷。就我们这些个靠着服侍玩意用饭的碎催,哪儿就敢冒莽撞失探听主顾的名讳、来路?照着畴前的老端方。主顾乐意赏告贵姓大名,那我们天然是要服膺在心,可如果主顾不乐意叫人晓得的事儿,我们也是毫不探听!您今儿递过来的帖子但是无头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