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压根都没了精力头,可躺在炕上的九猴儿倒是把麻痦子一番话全都听到了耳朵里。眼瞅着站在炕边的相有豹等人面露忧色,九猴儿反倒是强撑着朝相有豹笑道:“师哥,您这是打哪儿踅摸来一名能人?如何这一身高低的味儿,都能赶上王致和臭豆腐那百年卤水的意义了?光驾师哥您从速的把这位能人请出去吧?这味儿可太大了.......”
几近都没过脑筋揣摩,相有豹袖管里藏着的蛇牙锥已然滑到了掌心。一双眼睛紧盯着麻痦子的咽喉地点,腰杆子上边已然寸上了一股干劲,不由自主地拿捏出来一副筹办着脱手的架式。
也都顾不上麻痦子浑身高低酸臭非常,在佘有道回火正门堂口取回了十根小黄鱼扔给了麻痦子以后,相有豹先是出了屋子避开麻痦子在屋中藏钱的行动,在得着了麻痦子的号召时,方才重新进屋打横抱起了浑身轻飘飘、都没太大分量的麻痦子,将麻痦子谨慎翼翼地放到了院门口等着的骡车上。
把脏兮兮的脖颈子一梗,麻痦子振振有词地嚷道:“请人办事,出门得先见着出门钱、下车得有垫脚钱!进门得讨高升钱,落座要备压架钱.......”
都还没等相有豹说话,赶车的车把式已然打横插上了话头:“嘿哟......我这真还没瞧出来,今儿我这车上还拉了一名四九城里了不得的人物?!这出门钱、垫脚钱,高升钱、压驾钱。您倒是真找着当年京官出城上外边到差的路数来的,一样都没差了?您这要再加上了摔盆钱、杠子钱,这不成绩重新到尾齐活儿了?”
瞠目结舌地看动手中那块猫眼石,麻痦子顿时扯开嗓门叫唤起来:“嘿.......你们这他妈但是......这他妈但是臭讹不是?这火正门是黑店呐?欺负个没了双腿的主儿,你们倒是也忍心不是?我可跟你们说,这事儿没完........”
朝着相有豹挑了个大拇哥,麻痦子沙哑着嗓门怪笑道:“您这位爷倒也还算得利落――五十根小黄鱼。见钱办事,我麻痦子也再未几要一个大子儿!”
猛地瞪圆了眼睛,麻痦子非常慌乱地从本身怀里摸出了那用粗布包裹着的玩意,三两下便将那粗布撕扯开来,举着那足有核桃大小的一块猫眼石叫道:“这.......你可甭想着蒙我!我麻痦子当年也是在四九城里大户人家行走过的人物,这么大的猫眼石.......”
双手紧紧攥着拳头,相有豹闷声朝麻痦子喝道:“那麻爷您干脆开个全乎价儿?也免得您这么一会儿一出的零敲碎打!?”
看着做出了伸手要打横抱起本身姿势的相有豹,伸直在车厢角落的麻痦子倒是连连点头,扯着沙哑的嗓门朝相有豹说道:“我说您这位爷横是不懂端方?有这么就硬生生上手朝外搭人下车的路数么?”
也都还没等相有豹把心头肝火发作出来,打从火正门堂口的大门里边,却传来了胡千里那带着几分冷硬的话音:“麻爷。五十根小黄鱼的价儿太大了,我火正门堂口里一半会儿的还真给您凑不出来!要不然.......您瞅瞅这物件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