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相有豹双手捧着面条一一递到了长辈们的手中,韩良品这才双手接过了相有豹递来的面条,挥动着筷子狼吞虎咽起来。不过是半晌的工夫,韩良品已然风卷残云般将那一大碗面条扫了个净光,连碗底那丁点汤水都直着脖子灌进了肚子里。
从议事屋子门口的椅子上站起了身子,严旭捻弄着下巴上的几缕鼠须,伸着脖子看向了相有豹拿在手中的几张纸条。像是不经意般地低声说道:“做这暗记的体例,江湖道上倒是少见。可那些个走口外开票号的晋商票号账房,倒像是常拿着这体例在银票上头做暗记。如果没有晋商票号总账房的暗记本子比对着,谁也甭想仿照出银票上的暗记!我说韩爷,阿傍爷这手工夫,倒还真是江湖道上独一份了?”
只一听相有豹承诺了本身的哀告,韩良品顿时来了精力:“自打我师父落入菊社那帮家伙手里以后,我明里公开的就对菊社高低的动静留了心!每回到了商定的日子口儿,我从菊社那帮家伙手里拿到的纸条,全都是卷成了个小纸卷,显见得就是塞在鸽子腿上装函件的小竹管里送来的。有几次我趁早盯在菊社外边瞧着,也还亲目睹过有鸽子飞进菊社内里,转眼的工夫就见着菊社伴计从他们后院鸽棚方向拿出来这纸条!”
抬手朝着纳九爷与相有豹抱了抱拳,韩良品的话音里显而易见地透着苦涩的味道:“纳九爷、相爷,老话都说子不言父过。更加上我是我师父一手养大的,本来我就不该说我师父半句闲话!但是......我师父向来都是个独脚行天下的做派,这辈子也都没低头求过人,连带着我都不晓得求人该是个啥模样!说句不怕获咎诸位的话,这要不是四九城里只要火正门能帮着我寻着我师父,我这......求人的难处,现在我算是晓得了!”
大冷的气候,平常守夜巡街的更夫都得在半夜寻个吃食摊儿胡乱垫补一口,要不真怕熬不住这长夜冰冷,更何况议事屋子里这些个忙活了一整天都没顾上端庄用饭的人物?
略作踌躇,韩良品像是下定了决计普通,伸手指向了相有豹手中拿着的那几张纸条:“相爷您看,这纸条上的字儿是逢三断横、遇四缺竖。每回留下暗记的处所,都是下一回暗记起笔计数的位置......”
瞧着纳九爷朝着本身递来的眼色,相有豹沉吟半晌,方才开口朝着双拳紧握、眉头舒展的韩良品开口说道:“韩爷,既然您能瞧得上我火正门这点调教玩意的手腕,那这事儿......我也就替我师叔做一回主,答允下来了!只是韩爷,您方才说是每隔七天,您就能从菊社手里收到一张阿傍爷亲手写的报安然的纸条,您是如何晓得那纸条就是用鸽子送来的?”
只是略作思忖,严旭顿时恍然大悟:“是那位四九城中做皮货买卖的乌古论乌爷吧?阿傍爷在口外坐下那么多买卖。也就这开张的买卖动手最恨,本来根子是在这儿,倒也是道理当中的事儿了!”
把手里那几张纸条悄悄放在了身边的桌子上,相有豹站起了身子,朝着满脸哀告神采的韩良品抱拳回礼:“韩爷您别急,这事儿估摸着真得要几天的工夫,我这会儿也只能是承诺您尽速办理。除此以外,七天后那斗牛的场面.......”
只一瞧见九猴儿手捧着大托盘走进议事屋子里,相有豹顿时便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子,朝着舒展眉默不出声的纳九爷使了个眼色:“师叔,我这在外头都忙活一天了,还真是没端庄吃几口东西,这会儿正饿得前心贴后背的,要不我们先吃口夜宵?韩爷,您如果不嫌弃我火正门里这庄稼饭粗糙,您也勉强对于一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