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选着那俩壮棒男人还没碰过的凉菜夹了一筷子,再浅浅啜了一口烫热的十年陈绍兴老黄酒,左之助胜政冷眼看着那俩像是饿死鬼投胎般的壮棒男人胡吃海塞。见缝插针般地低声问道:“既然这席面已经吃上了,二位爷们,这会儿能说说我那鸽子的事儿了?”
抠抠搜搜地把七八个大子儿扔到了桌上,那俩壮棒男人很有些心疼肉疼地把残留的茶水喝了个洁净,连茶渣都倒进嘴里一通狠嚼,捎带手的还没忘了把桌上所剩无几的干果全都扫进了本身的衣兜里,这才抬腿朝着雅间内里走去。
拿眼睛表示着几个倚在街角的闲汉,再瞅瞅坐在燕来楼大堂座头上心不在焉的吃客,菊社管事悄悄点了点头:“除了菊社内里的人手,还集结了一些埋藏在四九城里的暗桩,绝对不会再出忽略了!”
朝着左之助胜政伸出了一只油腻腻的巴掌,那蓄着络腮胡子的壮棒男人一边与火伴争抢着刚上桌的热荤,一边含糊不清地朝着左之助胜政叫道:“一口价儿,五百大洋!”
乍然间有了这进门就先存二十块大洋在柜上的主顾,天然是不在乎这一桌燕翅席开口十五块大洋的价儿。真如果在实心号召、服侍好了,那小账可也不能太少?
“四百大洋?”
好悬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那蓄着络腮胡子的壮棒男人急三火四地叫唤起来:“嘿.....这位爷们,您这但是如何话儿说的?方才还五百的价儿,这如何着还能朝下出溜呢?”
很较着地,左之助胜政话才出口,那俩壮棒男人的眼神中已然透暴露了没法粉饰的贪婪!
“五百!”
双手抓着一只油腻腻的大肘子,那蓄着络腮胡子的壮棒男人一边亮着门牙撕咬着大肘子,一边还是是含糊不清地叫道:“老官园里的鸽子蛋。哪怕是品相再好,可也孵不出来一只夜鸽子吧?我说这位爷们,我们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五百大洋您交到我手里,我这儿立马就把那夜鸽子还给您,连这顿饭都算是我们哥俩请您了!”
眼睛一瞪,那蓄着络腮胡子的壮棒男人顿时扯着脖子嚷嚷起来:“这位爷。您这话可就听着不入耳了!这要不是我们哥俩昨儿早晨睡不着、上街遛腿儿消食,估摸着您菊社里边那只鸽子,早就叫街面上那些个捡着您鸽子的叫花子下了沙锅!我这儿还没跟您提我这救了一条生灵性命的辛苦,您这儿倒是张嘴就朝着我们哥俩身上扣屎盆子?得嘞,您如许的主儿,我们哥俩服侍不起。我们这就两便了吧!我说伴计,这茶钱我可给了啊......”
“您敞亮!可我们俩把身后那人来路交代给您了,这四九城里一时半会儿的可就没了我们兄弟俩的道儿走了,说不好就得出了四九城里暂避一时!眼瞅着这就到了年关岁尾,您横是不能让我们兄弟俩搁在外头苦哈哈的过年?”
嘲笑一声。左之助胜政把捏在了手中的酒杯放回了桌子上:“左不过是一只鸽子,二位爷们开口就敢要五百大洋?!这代价......搁在老官园,够买十来对儿上品相的鸽子蛋了吧?您二位这还真是属狮子的,当真是大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