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如果那台上的坤角儿把捧角儿的四九城里爷们服侍好了,也都不必说旁的,班子里全新的头面少说给购置两套,戏箱那都得拿着香檀木重做一回。有那真玩得开了心、迷了魂的,楞就是拿着真金、白银、大东珠,把那唱穆桂英挂帅的坤角儿头上冠戴给做了一个,足有三十来斤的分量!戴上以后甭说唱戏了,人都能给压得崴了脖子!
瞧也不瞧纳九爷,那把玩着鼻烟壶的年青人只是朝着身边桌子上放着的鸟笼子歪了歪嘴,方才那扔出了两根大黄鱼的壮汉立即朝着纳九爷叫道:“这笼子里是一只画眉鸟!给你三天时候,把这画眉鸟调教出三十六个叫口,我们少......少爷另有重赏!如果不成.......”
端坐在二进院子里,纳九爷一手拿着几张小门徒刚买返来的油饼,一手端着一壶冷热刚好合适的小叶茶,正有滋有味地吃着早餐,耳朵里已经闻声了大门前小门徒那横平竖直的呼喊声:“有高朋......哎唷......”
瞧着纳九爷从二进院子里走出来,服侍在那年青人身边的两条大汉顿时伸手从腰间摸出了手枪,直愣愣地将枪口指向了纳九爷!
这一看着火正门里这些学徒趁早上就把半条街都扫了个洁净,街面上的买卖谋生没一个不夸不点头的,明里公开都得朝着火正门堂口挑个大拇哥夸一句——讲究、有家教!
把鼻烟壶凑到了鼻孔旁,那年青人用力吸了口鼻烟,皱眉闭眼地猛打了个喷嚏:“话都交代清楚了,三天厥后拿东西,走吧!”
哈腰从地上捡起了两根大黄鱼,纳九爷双手捧着那两根大黄鱼放到了太师椅旁的桌子上,倒是朝着那始终在把玩着个鼻烟壶的年青人拱了拱手:“这位爷,您这赏太厚了,我火正门房低檐矮,平白无端的,还真受不住您这分量的犒赏!”
而在那年青人抬腿的同时,那开口说话的壮汉横过了胳膊搡开了纳九爷。在那年青人已经走到了火正门大堂门口时,倒是压着嗓门在纳九爷耳边奸笑道:“别不知好歹!我家少......少爷说话,从不说第二遍!”
壮着胆量,纳九爷伸开胳膊拦在了那年青人面前:“这位爷,可着四九城里找一遍,也没人能三天以内把一只画眉给调教出三十六种叫口!您这是......能人所难!”
仿佛是听到动静不对就冲出了大堂中间的小耳房,谢门神等人已经叫几个取出了手枪的壮汉拿枪逼到了一旁。也许是瞧着谢门神那牛高马大的模样实在瘆人,在谢门神的胸口上,足足戳着三支手枪!
迎门摆着的太师椅上,坐着个留着背头、身穿西装、手里头还把玩着个鼻烟壶的年青人。粗看起来,这年青人的长相倒也说得上俊朗。可如果朝着细处一打量,却能叫人觉着这年青人的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子邪气!
颤抖动手指头,纳九爷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是一个劲地指着相有豹住着的屋子,像是要让小门徒去从速去叫相有豹。
一个外路人敢在四九城里这么豪横,甭管如何看,面前这位爷都不是甚么好惹的人物!
再一顿脚,纳九爷也顾不上多说甚么,抬手朝着二进院子的侧墙一指:“从速从那儿出去找你师兄返来,可千万别叫你师姐返来!”
也不等纳九爷把话说完,那坐在太师椅上把玩着鼻烟壶的年青人再一挥手,方才说话的那壮汉立即一点头,伸手从本身腰间摸出了两根用红纸包着的东西,抬手扔到了纳九爷的脚边!
狠狠一顿脚,纳九爷好轻易才顺过来憋在喉咙口里的一口气,磕巴着朝那俩小门徒叫道:“那你们坐馆的师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