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破事,值得迟误我这些好朋友的时候,全都要等着你?你如果不可,我们本身去就是了!”少女纤细的眉毛垂垂竖起,越说越是峻厉。
那陈老头另一边耷拉的眉眼也抬了起来,眼皮下浑浊的双瞳俄然精光明灭,盯着周有福:“周大少可不要健忘,昨日夜袭我们也曾出人着力。”
卢掌柜不依不饶,还要再说。周有福从速端起茶壶双手奉上:“卢大先生您先消消气,喝口茶。都好筹议、好筹议……”
她看向身边男人。那人面庞和游有容倒有五六分类似,恰是她的兄长,游氏家属的长孙游有方。
“被捡漏了,丧失的不是钱,是名誉、是脸面,是同业同业间的谈资和笑柄。如果不把丢的脸本身找返来,就会让别人感觉,谁都能来踩你的脸。以是巧取豪夺也罢,斗药较技亦可,乃至胜负都无所谓,该做的,却必然要做足。这是做给同业同业看的态度,是端方!”
哪知周有福不但不体味精力,反而还面庞一肃,一本端庄起来:“有容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周记的药行能开到明远城中,还不是仗了游老爷子的声望?你们游家是周记的大股东,药行的丧失就是游家的丧失,我这一身肥肉赔光了不打紧,我们游家的财产可不能让外人得了便宜!”
就这半晌的工夫,周有福脑门上已经出了一层油汗。不等他举手投降,那卢掌柜却像开了窍一样,步步紧逼。
“这……”周有福一边擦汗,一边扫了一眼旁人,见那陈老头已经重新闭上双目,不由心中暗骂了一句“老狐狸”。
周有福缩回椅子里,狭长的眼睛挤到一起,两只胖手在大肚子上几番交叉,正要再说话。
“这……有容你看……唉……”周有福手忙脚乱的往起爬,又踩在茶水上趔趄了几下,显得风趣实足。
“这……本来就是大师的事,天然一起……”周有福被这老头的眼神一逼,到嘴边的话咽了归去,不由有些吞吞吐吐。
那少女面色阴沉似水,清脆好听的声音此时却像是鞭子一样啪啪抽在人的身上:“早就说好去逛外城夜市,大师伙来明远城这么些天,各种公事私事绊住了,可贵明天有空聚齐。你这个带路的人却把我们晾在内里,躲在这里搞甚么玄虚!”
“我不喝,这事你明天必须给一个交代!”卢掌柜声音越来越大,却还不至于落空明智,只是忿忿的甩袖回身不去看他。
见事已如此,游有方终究懒洋洋开口,以仆人的口气假装不在乎的问道:“到底如何回事,说来听听。”
屋门推开,涌出去一群穿着光鲜的青年男女,看到这一幕,很多人都扑哧笑出声。屋里的陈老和卢掌柜却不敢怠慢,固然无人理睬,也从速站起家低头施礼。他们二人在本地也算有些身份,可面对这些外来的世家后辈,仍然是一点也获咎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