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子气到手指轻颤,却极快的压下了肝火,心平气和的道:“可否先让我看看拓真?”
穆九不知不觉的握紧了明珠的手,明珠笑看他一眼,对御草本淡声道:“后会无期。”
穆九也很见机,命人搭上过船梯,让对方的人过来。验过了手札与银票无误后,对御草本伸手道:“请!”
两排火枪手不知从那边冒了出来,围着船头站了一圈。举枪对准三艘东洋的大船。还想再下毒手的幸子一见这排黑洞洞的枪口,顿时不敢再轻举妄动!
这一变故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世人都看得呆了。那侍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叫道:“拓真少爷!”
穆九淡声道:“谁奉告你我们只要一艘船?”
御草本走了两步,忍不住转头望向明珠。
明珠冷声道:“三十万两?这么便宜他们?关扬盗走的珍珠就不止这个价!何况他杀了龙归海,她儿子又杀了太湖的渔民。我看三百万两也不敷!”
穆九笑道:“夫人真是聪明过人。既然认定贵公子就在我的船上,也罢。那我们先算一笔账吧!”
“拓真,拓真!”幸子魂飞魄散,哭叫着爬过梯子,扑到儿子的身上。“你如何这么傻?这么傻?”
见到儿子公然气色不差,整整齐齐的呈现在本身面前,幸子含泪叫道:“拓真!”
那一刹时他为何会替穆九挡这一刀,他本身也不明白。或许是他不忍心瞥见到穆九身后悲伤绝望的明珠。也或许是,他如果为救穆九而死,明珠也会记得他一辈子吧?
幸子眉头紧蹙:“你们救了我儿?”
她敛容向明珠及穆九施了一礼:“多蒙两位照顾拓真。这三十万两白银,我御草本认了!只是,我有两个要求。”
穆九皱眉望着御草本:“为甚么救我?”
这两日在船上受尽折磨的御草本对俄然换了副面孔的海员,天然是诧异不定,心中茫然不知所谓!
“第二,”幸子微垂螓首,“三十万两银子数量不小。我一时筹集不出。可否再容我一段光阴筹办?”她微施眼色,自有侍女送来钿盒一方。她翻开盒盖,一时珠光宝器。又抽出夹层,取出一叠银票:“这是大明的银票,统共五万两。我愿与君同往大明,先向大明陛下赔罪!”
御草本肉痛如绞,咬牙踏上梯子,却见母亲眼波轻闪唇角微扬:那是他再熟谙不过的,每当母亲脱手前的风俗性行动!他大惊之下转头一望,却见跟在他身后的侍从猛地里回身执刀刺向明珠!
穆九扬眉。
“不如如许。”幸子笑容冷冽,“你们将拓真还我,此事就此掀过,从今今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不然,本日我就与你们拼个同归于尽,也算告慰先夫之灵!”
幸子冷哼了声,她可不信他们有这般美意!
御草本喘不过气,只看着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