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钟家其别人也不信赖如雪真会杀人,但方氏落空了儿子,发疯之下,谁也拦不住她。
明珠懒得理她,只目光炯炯的对钟家父老。梅老太太直接对钟老爷子道:“钟老头儿!我外孙女说得不错。钟家本日如果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便上告府衙!让县令大人来判个究竟!”
方氏红肿的肿微微一眯:“你这个蹄子,你胡说甚么?国有国法,族有族规!梅如雪行此淫秽之事又害死我儿,活剐了她有何不成!”
梅老太太一声中气实足的怒喝,震得方氏心下一颤。抬眼望去,见到梅家人浩浩大荡,不由瞳孔一缩。随即她吼道:“谁害死我儿,我便活剐谁!”
梅老迈猛拍桌子怒道:“我女儿甚么人,她会害她小叔?天大的笑话!走!咱上梅家说理去!”
如雪一个劲的堕泪点头。
如雪被五花大绑的按倒在地,发髻狼藉,满面红肿,脸上满是指印,钟祺赶来时,一见老婆这副模样,心胆俱裂,平生头一回顶住了嫡母的怒打叱骂,护住了如雪:“不会的。如雪才不会杀人哪!”
钟老太爷见事情已经泄漏出去,再瞒也瞒不住。长叹一声,老泪纵横。方皖这个孩子固然资质浅显,但毕竟是嫡支的血脉啊!如雪,如雪如何会做出这类事呢!
郑氏莫名就安了心。有明珠在,再好不过!
向宁取出一袋银子给他:“大过年的也不好让官差们白跑一趟。这些银子你看着使唤。”
方氏急红了眼,上前又踢又打的哭恼道:“彼苍啊,大地啊,我本日不活了!庶子媳妇害死我儿子,她家人还信口雌黄的歪曲我——你们休想救那小贱人,本日我定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明珠瞧了眼倒在地上嘴中塞着破布呜呜发声的如雪,眼底顿时迸出锋利得毫不粉饰的恨意:“你这妇人一张嘴,便给我表姐定了罪。又捂着她的嘴不让她自辩一句。哪怕是在公堂上,县老爷也不会如许判案。如何,不是心虚想粉饰些甚么,胡乱打死了如雪你才好瞒天过海吧!”
当代,族规偶然,的确大于国法。
钟家后院灯火透明。好好的春节,被落空儿子方氏闹得天翻天覆。她抱着儿子悲伤恸哭怒骂不休。一听梅家人来了,抹了把脸,恨意滔天的道:“他们嫁了这么个没脸没皮,凶险暴虐的小贱人与我家,还敢上门谋事?我本日偏要当着他们的面,活剐了这个小贱人。”
梅老夫人大惊失容,一手的好牌惊落到了桌面。大舅母郑氏一个起家不稳,口中叫了声:“如雪——”头晕目炫就要跌倒,如瑛仓猝扶住母亲,诘问道:“大姐到底出了何事?快说清楚!”
郑氏闻言,挣扎起家道:“我随你同去。”
那丫头是如雪的陪嫁简儿,此时怕惧交集的哭道:“也不知如何回事,姑爷的弟弟竟然口吐白沫死在了蜜斯的织房里!我一看夫人发疯的模样便偷偷的溜回家报信。我走时,就听到夫人说要浸蜜斯猪笼!”
“你想活剐了谁?!”
梅家长女梅如雪半年前嫁了本地书香之家的庶子钟祺为妻。本来他家祖父求亲前说得清楚:钟家的端方,庶子结婚后当即分炊。
钟旻脸一红,儿子死了他也悲伤至极。但是他赶到时就见老婆不分清红皂白的唾骂祺儿的媳妇,他一劝,身上便多了几道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