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脚步一停,站在原地笑眯眯地看着她,神采间尽是好笑:“各地美食,都有本身的特性,又有甚么高低之分了?”
太后冷哼:“别说好听的了,把那平康去给我叫来吧,这个小闺女,我看也是中邪了!”
流云笑得更加朴拙:“愿闻其详。”
北地李家,夜已来临,一场灯火光辉的盛宴正在召开。
暖阁内,太后品着皇后再次递上来的香茶,半晌不语。皇后垂着头,半坐在在暖阁内的小几上,上身挺得笔挺,姿式非常辛苦。
李丹被喊声震得心烦意乱,猛地把面前的杯子一丢,低声抱怨道:“真真的吵死人了!人又多又乱,全没点端方!天都黑了,也不提送我等归去的事,莫非我们这是被囚禁了不成?!”李族长规复了清风朗月的高人脸孔,见李丹实在气恼,便捋须低声言道:“乖孙女,稍安勿躁!去请雄城守将的族人该返来了,你我脱身不是难事!”
莺儿跪在皇后的身边,不敢昂首,只觉背后衣衫尽湿。
周遭蓦地响起一片喝采声、胡哨声,倒是戏台上锣鼓齐鸣,众伶人一通令人目炫狼籍的翻跟头演出。
最邻近戏台的位置,摆放着一排四张圆桌,模糊分红两派,只顾冷静喝酒吃菜,却恰是北地李家之人与江南李家属人的阵营。一眼扫去,北地李家的女眷们无一人在场,但江南李家属人里,李丹仍着男装,故仍在席前。
北地李家的黑衣健仆们,不止打扮同一,连高矮胖瘦也非常划一,有四十人卖力走马灯似地送菜、清桌,有四十人卖力照主顾人,又有一溜四十人卖力掌灯,看管着大堂四周的灯火不至于在这初冬之夜忽来的穿堂风前骤灭。
皇后和莺儿二人连连点头赔笑,汗一层层排泄,快将脸上的粉冲成了水沟。
那才子眸子滴溜溜一转,破颜一笑,立即引得场中男士们低低的吸气赞叹之声――恰是流云。此时她已换过了较为家常的衣裙,但还是面料光鲜,云鬓矗立,珠环玉绕,衬得脂光粉妍,容华灼灼。
李丹双眉紧蹙,正要说话,忽听场内突然一静,惊诧昂首看去,倒是大堂上首戏台位置缓缓绕出一群风韵绰约、裙裾摇摇的仙颜少女,前头八人各提着一盏精美细巧的薄纱宫灯,前面八人则搀扶着、尾跟着一名明艳才子缓徐行入大堂,刹时,大堂内的酒气、食品香味都是一淡,一股轻柔而绵长的脂粉甜香缓缓满盈在氛围中。
李丹空肚喝酒,已有些酒意上涌,不顾李族长在一旁几次使眼色,尽管大声嚷嚷:“这第一样,火腿,你听过么?!”
说着,打了个哈哈。
李丹只觉心中气闷,眼看流云走到跟前,俄然指着桌上的饭菜大声说道:“这北地的食品真是粗糙不堪,让人实是难以下咽!”
皇后几不成闻地舒了一口气,缓缓见礼告别,莺儿也趴在地上,向太后叩首告别。就在二人筹办起家的时候,太后俄然不轻不重加了一句:“皇媳啊,老奴看你这莺儿甚是聪明无能,武能飞檐走壁,文也能节制侍卫,这皇城表里,怕是没有她去不得的处所吧?这般年青,又这般无能,要不,舍了给老奴我如何呀?我可真缺个结壮无能的小宫女呢!福子啊,年纪大了……”
底下立即响起一片没口儿的回礼赞誉声:“燕王妃真是仁慈,还亲身出来陪客,小老儿惶恐!”“王妃如此亲民,是我天都之福也!”“王妃真是有神仙之姿!”
盯着她二人去了,太后将眼睛转向福子:“这些女子,老奴的儿子、孙子,也是她们想操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