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人年纪大了,对有些宫廷礼法便不是那么看重了,端方是死的,人是活的么。可惜啊,就是老身固然年纪大了,偏另有口气咽不了……”
“这位女人是谁家的内眷呀,真是貌美如花!”树顶传来含着笑意的声音,流云昂首一看,扑哧乐了:“哎哟喂,这是谁家的王爷呀!好好的宫廷宴会不去堂前插手,反跑来后花圃躺在树上,莫非又喝多了不成?倒是谨慎,万一又有甚么刺客事件……”
流云哦了一声,如有所思。燕王似觉出本身说话不当,复笑道:“本王说的不是你,莫多心!总之,我们先归去吧,信赖本王,命妇觐见之类的事,原也没人盼着见到我们!”
太后在淑妃搀扶下缓缓在皇后坐的原位坐下,眯眼轻笑:“老身在说话,皇后可等上半晌么?”
皇后大气不敢出,只埋着头起了身,听太后一身环佩叮当,缓徐行出门去。众命妇知本日不善,各自告别,唯唯退下。
燕王越是随流云跳舞,心中越是惊奇:“爱妃,这等舞艺你是从哪儿学来的?天都国决计没有这等舞法!”
正在鸦雀无声,门口却传来悠悠的语音。皇后闻声,神采刷白,立即跪倒当场:“母亲台端光临,臣妾不知,未曾远迎,真真的罪该万死!”
太后被一众宫人簇拥,身侧一人亲热地扶着太后入场,粉光脂妍,眼神中大有幸灾乐祸之意,原是淑妃。
皇后端坐本身宫中,面前跪倒一片丽服华冠的王妃命妇。莺儿鹄立品侧,扫了一眼世人,向皇后悄悄点头。皇后眼中掠过一丝不愉:“众卿家平身,来呀,看赏!”
“淑妃!”皇后的声音如同暗夜冷风,夹带冰雹而下。
太后眼神略扫了扫跪倒的诸人,浅笑着挥了挥戴满甲套的手,光芒窜改中,甲套上的各色宝石反射出醉人的幻彩色彩:“罢了,诸位卿家都起来吧!唉,方才老奴听得有人言谈宫廷礼法,老奴倒是惊奇了,按礼法、祖制,诸位卿家该先上老奴那厢去坐坐,是也不是?”
皇后汗下,冲得神采脂粉成沟。太后看着,俄然扬声一笑,站起,用戴着锋利甲套的手托起皇后下颌,冰冷的金属划过皇后脸颊,激起一粒粒纤细的鸡皮疙瘩:“罢了,瞧你这怯懦的孩子,老奴跟你谈笑几句,便把你吓成如许,怪不幸见儿的!老奴晓得你和我那天子儿子忙着,没空理睬我,转头再来老身宫里存候吧!众卿家跪安了!”
燕王微扬眉,对劲:“本王会舞剑!”
皇后唬得扑通一声直直跪倒:“母,母亲,孩儿冤枉,孩儿原希冀……”
皇后额头布上一层精密的汗珠:“母亲大人……”
燕王妃战战兢兢:“回,回皇后娘娘的话,爷,王爷已经先带丁侧妃归去了!”
燕王嗤笑:“那些人你早日在宫中时也不知见了多少遍了,理他们何为!让王妃去拜见吧,本王带你回王府!”
流云轻笑:“不,是男女相对相携跳的舞!”
燕王抚掌大乐:“哈哈哈!你学父皇的口气倒是学得极像!”
燕王毕竟武技在身,流云方教了几遍便行动流利。此时有鼓点声插手,二人随之行动,在花丛草坪间翩然起舞,衣袂飘飘直如谪仙。
流云僵了一僵,暴露一个夸大的大大笑容:“不好吗?”
两只手悄悄交叠相挽,双目流转间,傲视生情。
流云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迅即抖擞,笑道:“王爷可会跳舞?”
流云留步,扯住燕王手臂,眼神中呈现了少见的当真:“王爷说的甚么话,这如何是轻贱的技艺呢?!来,让流云教你!恰好此处丝竹声清越,节拍了了,用来伴舞最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