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庭反应更是迅疾,腰侧长剑已然出鞘,肝火万丈,奋力向李晏侍从中的一人斫去:“混账!竟敢暗害王妃!”
丽姬咬唇,再也忍耐不住,泪珠扑簌簌落下,嘲笑道:“父亲身然是极爱我的……自打送了女儿过府,便没再主动过门看望过女儿一次!若非女儿诚意相邀,父亲只怕是女儿过身了,也不会来看我一眼!您现在倒跟我掰扯起骨肉嫡亲来了!”
说毕掷杯而起,豪兴逸发。
林子谦大喜,接在手中连连拜谢:“还是我丽姬儿体恤父亲!丽姬儿,你且坐一会儿,为父的事情告急,先自去了!哦,娘娘身材多多保重些!他日若养下一儿半女,王爷的恩宠必能倍增!”
说着拱了拱手,将阿谁玉镯死紧紧地护在胸口便自去了。
林子谦身子蓦地一震,强笑道:“……好好的,俄然提这个……这个妇人做甚么?”
湖面清风徐来,吹拂得丽姬泪水涟涟而下。
说毕举刀,便欲自刎,不防戏台上一侧大炳已瞄了好久,此时手指一松,当的一箭射出,精准地刺中他的手腕,长刀当啷落地!
丽姬闭眼点头,缓缓坐倒,两行泪水夺眶而出。林子谦见她神采不好,从速上前几步,故意想扶住她,又不敢伸手,尽管在一边做跌足之叹:“唉!丽姬我儿,丽姬儿!休再提阿谁妇人了吧!莫非为父不心疼你?莫非为父不珍惜你?我们,我们才是真正的骨肉嫡亲呀!”
戏台下此时尖叫一片!很多离戏台较远的人本能地撤身向后,那些白叟自家的后辈则纷繁冲上来搀扶,欲携助退场,不防其叔公顿着拐杖大喝:“混账!我雄城后辈,哪有孬种?!李家于我雄城,不啻再生父母,父母有难,安有畏缩之理?!都给小老儿上,困也困死他!”
林子谦见她气势夺人,神采一黯,讪讪地退了几步,勉强笑道:“那……那是为父年青时做的荒唐事,不提也罢……”
李玉堂神采骤变,手臂一舒,一袭轻裘蓦地化作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兜头盖脸将流云身上火焰毁灭。
燕王双眼眯起:“此话怎讲?”
“我,我原是怕我常来走动,于王爷心中有计算,怕为父的是要图他些甚么……”
林子谦一滞:“她,她毕竟是个江湖卖艺的妇人,为父,为父的却有为官为宦的出息……若娶她为妻,我……”
林子谦跌足,忿忿振袖:“我,唉!痴儿,丽姬儿你真乃痴儿!王府的繁华繁华,不是为父当年送你出去,你如何能安享?”
听得其叔公的话,连李晏也是猛醒,俄然大喝:“大炳,你带领大师取弓箭来,射伤刺客!”
“兄长莫急……”一个微小的声响从李玉堂身下收回,李玉堂忙低头一看,倒是神采惨白的流云,她此时昂首看着刺客的方向,唇边缓缓绽放了一个浅笑。
那刺客尖声一笑,手中蓦地多出一柄长刀,快速地与李振庭连连对碰,火花四溅!
“扣喉,洗胃,灌肠……三管齐下!我倒不信,这个期间还真的有甚么见血封喉的毒药!”
红月楼。满楼莺歌燕舞,人影憧憧。一间客房内,燕王正举杯漫饮,身侧一名模样粗暴的男人,倒是程元帅。
那些李家的健仆更不在话下,个个身轻如燕,向戏台疾奔而来!刺客在台上左冲右突,李振庭含怒脱手,招招不让。
燕王行动一滞,皱眉想了想,又缓缓点头:“此乃家属外务事,本王却不好动用过量力量劈面表示了!”
程元帅哈哈一笑,神采中俄然有了奸刁:“听闻燕王的两位妃子现在都在北地李家,而燕王向以怜香惜玉闻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