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如玉拿着五人的档案，翻看了一遍又一遍，终究还是明白了闻人师兄的企图。
“人在做天在看，你在杀他们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们的感受！”
屠夫一脚踢开院子里的躺椅，从地上抄起酒瓶猛灌了几口，压着声音谩骂几句老天爷不开眼之类的混账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摇摇摆晃的进了混乱的屋里。
孙缺领了命就差人去查，他则把近几天来皇城里的各种信息反应给了梅如玉。
夜色渐深，家家户户都已经关了门，已经输得一个铜板都不剩的屠夫被赌场的打手赶出了门，屠夫边走边骂，只是他的声音极小，想来也是怕被听到遭来一阵痛打。
闻人师兄怕是也想要看看他这把刀的成色吧。
“把名单上五小我的秘闻查清楚。”梅如玉将写驰名单的字条交到他手里叮咛道。
屠夫说着抱紧了脑袋蹲在地上瑟瑟颤栗。
而后连续数日他皆如此，第三日晌午他便已经抄完，并把一些想不明白的题目记录下来集合就教了三师姐。
屠夫家中脏乱不堪，院子里满盈着长年不散的血腥味，屠夫躺着陈旧的躺椅上鼾声如雷，梅如玉喊了他几声，不见回应在院子里转了几圈看了看便分开了。
梅如玉回到房间里想了好久，从他达到京都的那一天起，很多人就想要看看南边这把刀的成色。
“那我送你上路。”
听到再次有人提及当年那场震惊京都的惨案，早已被酒精掏空身材的屠夫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颤，浑浊的双眼中流出了两行热泪，冲动的说道：“别说了别说了……”
梅如玉在抄完一本《妖灵录》后，三师姐又给他拿来了数十本妖族功法的册本，但此次她给梅如玉限定了时候，一个月内抄完，权限是能够带归去誊写。
狭小的巷子里空中坑洼不平，房屋低矮陈旧，乞丐聚在一堆讲着粗鄙的荤段子逗乐……梅如玉好不轻易才在一个暗淡幽深而又肮脏的巷子里找到了烂醉如泥的屠夫。
“你问我是谁？哼，十二年前文渊阁大学士林正阳一家长幼九十七口、礼部侍郎李韦雍一家长幼八十四口、宣威将军孙烈一家三十七口……”
夜色通俗，梅如玉把已经很洁净的手洗了再洗，然后回到房间里把名单上的名字用笔划掉了一个。
大师兄笑了笑，语重心长的说道：“当年老四耍了点小聪明避开了江湖纷争，老五一心只想着斩尽满山的梨花，师父说小师弟命不好，我们都要多体贴他一点。”
黑暗中的人举起了手里的砍刀。
“刘宏，字明正，文德二十六年生人，自幼好学，十五岁中秀才，十九岁落第人，再五年进士落第，翌年进入刑部……你出身不错啊，说说看你如何做起了屠夫这个营口？”
萧离常日里不苟谈笑，向来不会主动和新来的小师弟打号召，只要在他就教题目的时候，她才会说几句，但也老是言简意赅。
几日下来梅如玉便对这位冷冰冰的师姐有了大抵的体味。
……
“你是谁？”
空旷的藏书洞里沉寂非常，三师姐萧离在书海中清算册本，梅如玉在案台上用心抄书。
成果招来大师兄一顿嘲笑――所谓修行可不就是踩着尸山血海才气爬到高处的，如果修行者的刀杀不了人，那境地再高又能有甚么用呢？
《妖灵录》语句晦涩，内里应用了大量妖族的传说和谚语，梅如玉不得不在誊写的同时细心在脑海中搜刮对应的解释，有些实在难以了解的只能临时先记在脑海里渐渐想。
想到之前闻人师兄留给他的信，梅如玉没出处心中一阵烦躁，比拟抄书，杀人这档子事较着他很不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