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无数人群情纷繁的皇宫内,华灯满廊,明珠玉壶挂宫阁,灿烂敞亮耀堂殿,将那漆漆夜色给摈除个殆尽。
嘴边含笑,唐皇当即出声应道,“皇弟与我手足情深,只如果你所想之物,朕定当赠送予你。”
正待其他人觉得东陵王只是说着打趣之言时,一道身影仓促的跑进了殿内,“圣上恕罪,京师有变,禁军、飞甲都呈现了谋逆之徒,就连驻扎在城外的东风卫也产生了叛变,正在打击着西华门!”
唐皇的语中有着止不住的怒意,胸口起伏不竭,很明显,正在死力的压抑着几乎喷收回来的怒意。
说完这句,二人都沉默了下来,仿佛想起了阿谁夜晚,阿谁有落空,也有获得却再也不想回想的夜晚。
东陵王又一次的咳嗽了起来,全部身子颤抖的更加短长,很明显他对唐皇说得话极其不信。
“八妹,你带着其别人先行拜别,朕向你包管,不会取别性命的。”
闻得此言,唐皇笑声开朗而起,“此物深得朕欢乐,尔等复书阳后替朕与你父王好生伸谢。”
“无妨,朕倒是对皇儿的礼品非常猎奇。”
就在这时,一群甲士冲进了大殿,甲衣乌黑,手中长剑寒如冰月,而领头之人恰是先前拜别的李风歌。
听得唐皇这句话,李泽原胖的小脸上暴露个非常高兴的笑容,兴高采烈的坐下后,竟是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
双眼中闪过一丝的哀伤之色,唐皇缓缓开口道,“当年一战,血流成河,三皇兄战死,他这一脉现在也只剩下嫡孙晗儿;老七与朕皆是一双后代;八妹因刘汉那人至今未嫁;而十四弟你因救朕染疾多年,也无子嗣,我大唐血脉恰是残落之时,你又何必这番,倘若十四弟你在乎这皇位,朕能够让与你,正如朕刚才所言,只要你开口,甚么东西朕都会拱手相让。”
唐皇举起了手中的玉盏,“既然你父王不在,那便由你替他喝了朕敬他的这杯酒。”
高台之上,玉杯落地,支离破裂。
高台之下,两侧坐着东陵王,李梦筱姐弟,李风哥兄妹,绛绿裙衣的李云英,另有一个满脸稚气,乌溜溜的双眼盯着宫殿四周打量的白衣小童,李晗。
稚嫩脸憋得通红,明显这段话也是背诵了好久,现在李泽也是卯足了劲一口气说完,小脸上自是抹不去的严峻与冲动之色。
朝天殿,琴弦和乐声,长袖翩然舞,美丽韶华多少彩,妙曼身姿楚怜怜,实在令人赏心好看。
端起玉盏,微微闲逛杯盏中精益剔透的酒水,荡开那倒影的灯火,东陵王似笑非笑的道,“不如将这大唐江山送与我如何?”
“唉,这些年也是苦了七弟了。”
见李泽这般模样,正与李茗说着悄悄话的李梦筱眼中不由暴露一丝责备之意,纤细的玉手帮他扯了扯皱起的二色金蛟龙穿云大青袍子,“泽弟,怎番如此的不谨慎?”
“父王晓得圣上钟情于笔墨,遂特地命人制作了这套纂笔,笔身为乌江里的异兽骨所做,至于那笔毛则是鹄鸟腹部的羽毛制成。”
统统人都退了出去,大殿内,铜盏中灯火悄悄燃着,照着那一君一臣身影,这对曾经磨难与共的血脉兄弟。
美酒饮后,李风歌从身边取出一个雕花檀木盒来,双手呈在胸前,“圣上,这是父王令风歌带来的贺礼。”
檀木盒里,是几支大小不一的羊毫,笔杆通体白净温润,一条飞龙回旋其上,流光莹莹,似玉非玉。
像是半点不受唐皇怒意的影响,东陵王惨白的脸上笑意不退,伸手抚过两鬓垂下的发梢,那本该乌黑的长发不知何时多了银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