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便往高台上走一遭。
马绣猛地一抓刘希的衣袖,欢乐之下又是难以置信,待看到他的点了点头,当即笑着来了个熊抱,“玉生,多谢!”
“好了,目前,你这模样,可谓是风骚俶傥无人可及,顿时便要见到淑柔郡主了,如何能如此扭扭捏捏,做那女儿家的姿势?”
躲到一旁,避开吴双儿,马绣满脸懊丧的合了纸扇,“难不成你们不感觉绣这般打扮非常风采照人?”
除了要清算碗筷的张胡氏,刘希一行人便在马绣的催促下出了院子,夜幕稠密,月光清冷,一阵北风吹来,带着砭骨的冷涩。
一个皇子,一个郡主,皆是金枝玉叶贵胄之躯,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马绣现在只是流落尘寰的落魄皇子,又怎能与李茗门当户对?更何况婚姻乃是大事,需求父母之命,媒人之言,镇西王又怎会等闲让他掌上明珠嫁与这被世人传诵已久的蛮夷蜀人?
走了两步,却又是折回身子,拉着刘希的衣袖,咽了咽口水道,“玉生,这些人中不免有真才实学之辈,你可得助我一二。”
小丫头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末端还是故作老成的叹了口气,让马绣哭笑不得,当即一顿脚,吼怒了起来,可这模样只能惹得世人再度放声欢笑。
有马绣这孔殷火燎的人在,这晚膳天然是吃得不安生了,幸亏之前已经吃了个几分饱,晓得他相思的苦,世人遂起了身,全当是将肚皮留着去集市吃那零嘴了。
好一会,才在马绣短促的唤声中回过神来,见到对方脸上那焦心万分的模样,刘希藏下了心中的忧愁,笑着在马绣肩头拍了拍,将刚才听来的事情道了出来,“彻夜灯会,淑柔郡主出宫玩耍。”
俄然间,正流连于浩繁花灯的吴双儿低声道了一句,顺着她小手所希冀去,却见火线不知何时多了一处高台来,高台上已用木板阁成多个简易的小屋,前面挂着一排清秀可儿的灯笼,固然看上去粗陋,却不失高雅。
北风里,刘希暗自叹了口气,轻声喃语着,听得马绣在屋中倒腾的噼里啪啦作响,好一会,双手在因吃酒而微微发烫的脸上揉了揉,作出一副笑意来,排闼进了客堂。
坐下还未吃上几块菜肴,便见马绣仓促的跨了出去,先前的灰鼠风毛棉缎对襟袄子换成了一袭白衣,头上戴着的毡帽也脱了去,成了束发玉冠,手中摇着纸扇,确切是风采翩迁的少年郎君。
刘希还未说话,吴双儿便指着高台上那踩着祥云的玉兔花灯欢乐的说道了起来,一旁田薰儿也是目中带着期盼之色,刘希明白,她是喜好画圣吴旭子的名作。
当然,如果不算身边一向拉着他寻觅淑柔郡主的马绣。
随即见有人已经蠢蠢欲试,马绣忙拾步上前,“这些徒具其表的憨货,在这胡乱矫饰,可不能让他们出了风头,我这就登上这高台去,不然淑柔郡主怎会在茫茫人海中瞧见绣的身影。”
就在刘但愿去时,围观的人群散出了一条道来,面色还是惨白的东陵王穿戴红色袄衣,在保护的簇拥下登上了高台,笑着望了望台下围来看热烈的百姓,坐在了那搬来垫了兽皮的木椅上。
仿佛在一刹时,屋子又变得敦睦融融,只是马绣烦闷了,这等感受,如同做了非常引觉得豪之事,得来的倒是漠不体贴,失落之下,却见吴双儿立在他的不远处,睁着水灵大眼细心的打量着。
“唉,不是你的,不成强求……”
在马绣欣喜若狂之时,一白发老翁走到了东陵王的身前,谦恭之态如同圆润玉石,这等风采,莫不是文学大儒,何人又能有如此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