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花!”
莫名间,刘希心中产生了让他感觉可骇的动机,他借李唐之力报仇的打算是对还错?
回营,两个字,有些哽咽,这些天,倪丰等人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回到那熟谙的营地,现在终究有了这个机遇,多日来的压抑当即涌了出来,顿时感觉阵阵酸楚。
跟着熊刚的声音,飞甲非常当真的将手中的长剑在半空中回转,挥出个剑花,继而将剑双手举在身前,剑锋齐眉。
待看到刘希后,小童的声音戛但是止,本是笑容满面的他变得拘束惶恐起来,低下头,声音也变得弱不成闻,“见过钦差大人。”
“有钦差大人在,郭阚与娘亲不会饿着肚子,昨夜听到爹返来了,娘亲去营地寻他,应当很快就能回家了。”
待郭威道完战况后,声音早已经沙哑,只见他举着旗号走向了刘希,“横冲旅六十人听候钦差大人调派!”
特别是在匈奴人挥兵南下之时,阳曲城中哪怕是多上一匹马,便是多一分的守御力量。
扫了眼横冲旅兵卒,尽是风霜的脸上充满了不安与怯怕,眼里有着痛苦,也有着烦恼,皆是不敢抬首望向远处那本是熟谙的城池,不竭的低下头,看着脚下被积雪覆盖的泥地,粗大的手紧紧握着缰绳。
“不必多礼,家中统统可安好?”
郭威虎目泛红,深深的望着共存亡的袍泽,话语变得颤抖起来,“司马将军,战死!”
城门前的景象,刘希也未曾预感,待他走近时,身形高大的郭威也从城里走了出来,还未病愈的他行动有些盘跚,在擒着剑的飞甲间走过,非常的迟缓,身形却矗立如山。
这些,进了城的刘希天然是瞧不见,行在补葺了大半的街道,看着断断续续往城门处行去面带哀伤的百姓,他不由得深叹了口气。
没有多想,刘希打马就要往城里走去,只是走到熊刚身边时,拉住了手中的缰绳,“熊将军,叮咛下去,满城带孝,送战死的弟兄一程!”
阳曲城外,数十名横冲旅兵卒骑马顺次而立,举着战旗的倪丰位居最前,还未想着如何开口,那广大的城门却自行打了开。
“哗哗哗……”
烽火刀戈,让多少人成了无边骨,又让多少的人妻离子散。
“听候大人调派!”
“天气已晚,莫要在此逗留了。”
见得这一幕,倪丰等人无不是双眼泪水盈眶,嘴唇爬动着,却久久未言。
更加嘶吼的夜风里,战旗舞得猎猎作响,郭威悲壮的声音让人听得心神俱碎,不消说横冲旅的兵卒泣不成声,就连飞甲也皆是泪湿了眼眶,城头那些闻讯而来的百姓早已经嚎啕大哭,更有人对着城外连连叩首,口中念着已经离世的横冲旅兵卒入土为安。
道完这句,刘希仿佛有些累了,没有再多言,持续往城中走去,而他的身后,郭威等人对着那垂垂远去的背影,齐齐双膝跪地,虎目中泪花翻滚。
“进步!”
如此,便是天下承平了。
因为这是属于豪杰的时候。
双手将战旗接过,转过身抱拳与郭威等人施礼,继而将牛头旗高高举起,“横冲旅回营,此次反击历经战役十余次,歼敌数千不足。”
夜幕浓稠,乌云遮天蔽月,北风肆掠间,数十骑正打马奔驰,马蹄连缀,踏出震碎草原万里沉寂的轰鸣之声。
在横冲旅兵卒随他回城的时候,刘希又让渠浪三人折返,将那匈奴人的马给带回城中,阳曲虽说是李唐边疆之地,但战马倒是少的不幸,匈奴人的那百十匹高头大马,无疑是不成多得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