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
匈奴人退去,守城的兵卒纷繁笑骂了出声来,仿佛已经不再为那羊皮上所写的动心而扰乱了心神。
两人这一动,呼延青石将手在破甲上擦了擦,与郭威一道,取了汤碗,吃的不亦乐乎。
熊刚的嗓子已经沙哑的让人听不出声来,混在四周喧闹的喊杀声,埋没于吼怒的北风当中。
看着呼延青石拜别的背影,刘希抓着砖石的手又是用上了几分力道,不知觉间,手背浮出了一根根青筋。
俄然间,一声大喊传来,瞬息间便见浩繁箭矢飞了过来,落在砖石上,砸出铛铛当的清脆响声。
手中的剑不知砍钝了多少,幸亏城头到处都是狼藉的兵器,固结着几道红褐的剑锋或刀刃在刘希的挥砍下重新融散了开来。
手中的剑固然在不竭划过匈奴人的咽喉,刘希内心倒是说不出的苦楚。
“熊将军,休得胡言乱语,这不过是匈奴人勾惹民气之举,倘若下邳真的失守了,凭着匈奴人的脚程,现在怕是已经杀到你我身后了!”
刘希寻名誉去,不远处,郭威吼怒着,飞扑上前,将熊刚身后爬上来的匈奴人给一剑刺死。
大厦将倾,独木难支。
看了眼远处望不到绝顶的营帐,熊刚内心堵得慌,一时竟想不出话来答复本身,只得摇了点头,去忙着设防。
又是一场硬仗。
下邳失守,必然军心大乱,扫了一眼四周,果不其然,刚才还慷慨激扬的兵卒像是被人抽了精气,面如灰土,茫然失措。
或许,下邳是真的失守了。
所幸城门被巨石给封死了,不然刘希必然是更加得空顾及。
远处,匈奴人营地又是一番激昂的鼓声,刘希听在耳里,心中倒是焦心万分。
刘希也不知匈奴人此次为何只派了千余人来攻城,守势也不过几轮飞箭,仿佛有着不成告人的诡计狡计。
朝霞带着一抹敞亮跃但是出,晨光挥去了那久久不肯拜别的夜色,洒向班驳沧桑的城墙。
手中缺口的长剑甩出,插进一名匈奴人的咽喉,刘希干哑的嗓音低声后到,“我划一袍,刘希又怎能丢下众兄弟,单独逃生而去!”
杀到刘希身边,熊刚低声道了一句,他这话刚出口,守在中间的郭威立马点首应和,“熊将军说的对,大人,你为百姓做的够多了,还是从速拜别,好好活下去,今后居庙堂之上,也能造福千千万万的百姓百姓。至于杀敌,就让我们留下吧,只要属劣等另有口气喘着,匈奴人就休想踏进阳曲城半步!”
说罢,刘希又是从脚下捡起一柄单刀,扑向了匈奴人,实在,并不是他不肯拜别,只是眼下走与不走,刘希已没有了挑选。
霞光不知在何时藏匿了行迹,异化着浓烈血腥味的北风吹来了层层黑云,跟着看不到绝顶的匈奴人一道,铺天盖地的压向了摇摇欲坠的城头。
但是现在,城下是一堆烂肉残肢,就连脚下的砖石上,另有着厚厚一层暗红之色。
“不好了,下邳失守了!”
下邳一丢,阳曲唇亡齿寒,即便是抱着决死抵当的熊刚,内心那口劲也泄去了一大半。
“大人说得对,这是匈奴人使出的狡计,不能让他们给得逞了!”
一边,熊刚暗自叹了口气,太阳出来了,新一轮存亡交兵很快就要到临,不知此次,还能安然无恙的死守下来?
说话间,熊刚抬首看了面前刚正斩杀匈奴人的刘希,干裂的嘴唇张了张,叹了口气,“大唐江山,就且看它的气数了……”
“大人,这……”
“匈奴人停手了!”
“杀了这帮牲口!”
那是凝固后的鲜血。
兵败如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