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便随努尔哈赤解缆去了明国,向天朝进奉贡品。
海真端了粥碗一边喂我,一边笑说:“二阿哥对格格可真是上心,自打你受伤到现在,他每晚这个时候都会过来探病……”
他沉默,好久以后喊了声:“东哥……”便再没了声音,只是悄悄的,用手细心的替我拿捏腰上的肌肉。
“那会子格格身子还没好得这么利落,天没黑便早早歇下了。二阿哥每次来都站在格格窗外,等格格睡着了才进屋。格格前阵子正喝那养气补身的药丸,这一睡下去天然就甚么都不晓得了。主子但是瞧得真真的,二阿哥每返来都会替格格揉背,偶然候还一小我自言自语,总要待到戌时末才归去的。”
他悄悄的看着我,仿佛在鼓励我持续说下去。
“好些了没?”他没答复我的话,只是远远的拣了张圆杌坐了,悄悄的看着我。屋里固然烧着火地,暖意融融,但是他的神采却始终透着惨白,毫无赤色。
他淡淡的扯出一丝笑容:“还疼吗?”
“冷吗?”他轻声问我。
他瞪大了眼看我,眸子乌黑。
我自那晚过后便再没见到努尔哈赤,倒是褚英,在我复苏后隔天曾来看过我一次,却只是站在门口望着我发楞。那双充满赤色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我,眸底深处交叉了极度庞大的眼神,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阴沉最可骇,也是最难读懂的。
代善是最后一个来看我的人。
“你如何了?”还真不风俗他俄然陌生的模样,之前没人的时候他可不是如许客气的。我拍了拍身侧,号召他,“过来这边坐,炕上和缓……”
这一次受伤,我足足昏倒了三天,昏昏沉沉间仿佛有听到孟古姐姐哀痛的抽泣声一向在我耳边缭绕。
我一惊,竟脱口说道:“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不晓得如何了,看到他受伤无助的神情,仿佛是在指责我普通,便不由的镇静起来,“我……”
朦昏黄胧间,却闻声海真的声音在耳边轻声问道:“格格要不要再用些燕窝粥,这是二阿哥临走特地叮咛主子煮的……”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