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皇太极偶尔也会过来看望。他的气势愈发冷峻逼人,孩老练嫩的气味正从他脸上缓缓褪去,逐步暴露少年特有的青涩俊朗。我清楚的认识到,这个孩子终究也将和褚英、代善普通渐行渐远,最后被永久留在原地的,唯有我一人罢了。
叶赫于我,何曾有亲情可言?我冷冷一笑,持续从桌上的一堆礼品里挑东西送人。
“回格格的话,主子不知。”一个小丫头怯生生站在角落的答复,头压得很低。
努尔哈赤打那今后便没来过,褚英来不来我不清楚,代善却每日必至,只是我从没让他进过屋。
我晓得我是狠心!但唯有对他狠心才是为了他好!我们都还太稚嫩,太天真,和老谋深算的努尔哈赤玩心计,我们玩不起!
如此最好!我和他,如此结局……最好!
“葛戴呢?”
固然往年过生日也有礼品收,却从未曾有如此丰富过。
我二十岁生辰当日,送礼的主子络绎不断的登门而至。
每三百女真壮丁编为一牛录,首级为牛录额真;五牛录为一甲喇,首级为甲喇额真,统领一千五百人;五甲喇为一固山,首级为固山额真,一固山即为一旗,共七千五百人。
这是建州向明廷第五次进贡,本来已定好由舒尔哈齐带人赴京,可没想到最后成行的竟是努尔哈赤本身。
固然我顺从救治,但在努尔哈赤“救得活赏,救不活死”的威胁下,那些大夫们无一不战战兢兢,玩命似的二十四小时守在我的床前。
时年中,努尔哈赤始建旗制,设黄、红、蓝、白四旗。
各旗以分歧旗色为标记。
壬寅年,明万历三十年。
我听后只是淡淡一笑。她有福无福那是她本身的事!大家尽管活大家的,毕竟能在这个世上按本身志愿随性而活的女人实在是太少了!
我别过甚,狠起心肠。
四旗中,正黄旗由努尔哈赤亲领,余下三旗任命舒尔哈齐为正蓝旗旗主,宗子褚英为正白旗旗主,次子代善为正红旗旗主。
不但如此,隔了两重门,萨满丁零当啷的念咒声,时不时的在我脆弱的神经线上扎针――不晓得为甚么,我对这些萨满在心机上有着一种不成顺从的惊骇,他们每念一次咒,我决计想昏倒的认识便复苏一分。
“格格……”葛戴跨步走到我面前,收拢的拳头缓缓展开,一枚剔透盈绿的翡翠戒指悄悄的躺在她白净的掌心。
“格格……”葛戴痛呼。
隔天葛戴返来后便摇着头对我说,过分豪侈了,只怕阿巴亥无福消受。
“拿出来罢。”我幽幽感喟。
戒指被砸成三断,若非翡翠质地坚固,这一击怕是已成齑粉。我将那三截碎片收了放回葛戴手中,冷道:“把这个还给他。”
终究,我还是没能如愿。
我略略点点头:“先搁着吧。”
“回格格的话,葛戴姐姐在门口和人说话。”
我涩然一笑,将戒指从指间取下,放在桌面上,俄然抄起中间一块缅玉镇纸。
葛戴每次捧礼盒子进门,便会说,这是某某送的,先站在一旁观我的神采,再做措置。我对这些没多少兴趣,便顺手打赏了屋里的丫头老妈子,把她们欢畅得跟过节似的。
可谁曾想,方过三日,便传闻努尔哈赤竟撇下各式恩宠的乌拉那拉氏,带着贡品往北京去了。
“格格――”
“这又是谁送的?”仅看这些外包装的匣子便已可感受出里头装的东西代价不菲。
结婚后半月,传闻努尔哈赤竟再没迈过其他福晋的房门,一味专宠于阿巴亥一人――这下子栅内又像是被捅了蜂窝,我这平时门可罗雀的小地竟被那些女人轮番踩了个遍。原我还觉得她们会和我老死不相来往了,谁想那些得宠的女人们在新的目标呈现后,竟又主动将我视作了她们的联盟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