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停顿好久,那声音才感喟道,“那便算了……”
我甩开他的手:“阿丹珠合法妙龄,以瓦尔喀和建州现在的干系,她很能够嫁与建州的……”
“格格已经歇了。”
我走到他身后,悄悄将纱布绕到他胳肢窝底下,他微微一颤,肌肉绷紧。
我如何把阿丹珠给忘了?
那人公然是乌克亚,乌黑夜空下,他肥胖的身影让人感受有种恍忽的孤寂和伤感。
“明天在乌碣岩你可见着一名小女人?”
孤身一人,我如何胆敢冒然出来见褚英?
我住了嘴,心虚的低下头。
我发楞那会儿,他竟已穿好衣衫,大大咧咧的坐在毯子上,顺手从边上取了一葫芦,塞子拔出,我就闻道了一股酒味。
“东哥,你别忘了,你才是我的女人!”临出门前,他俄然吼出这么一句。
“那又如何?”
他的眼神炽热起来,我愈发惊骇起来,不肯跟他多费唇舌,转头就走:“我走了!只当我没来过。
“我只是……只是问问。白日的时候,她说要去找你的……”
我又羞又怒,血气上涌,再也忍耐不住压抑的打动,回身一个巴掌抡在他脸上:“我不是你的女人!”
正踌躇不决,帐帘俄然一动,褚英**着上身,低头走了出来:“去把医官给我找来……这些主子笨得连换药也……”含含混糊的讲了一半,昂首惊诧的与我四目订交,然后僵呆。
“受了伤还喝酒?”
“找我?”他嗤之以鼻,“为何找我?白日慌乱成那样,你以为我有空去留意一个女人的去处?”
他喝了口酒,喷着酒气靠近我,我不自发的身子向后仰,他的大手罩在我的头顶,悄悄揉了揉:“东哥,除了你,我实在没闲工夫再去管别人死活。”
“阿步……”他轻声嗫嚅,然后转眼目光凝集,神采严厉起来,“布喜娅玛拉格格,叨教你可曾见到阿丹珠?”
“你还是老喜好走神!”
“她没返来?”
阿丹珠?!对了!阿丹珠白日的时候……
我仇恨的瞪眼他,他脸上明灭着庞大莫名的神情,过了好半天,他俄然口气一软,哀痛的喊了一声:“东哥……”
“谁?!”门口的侍卫俄然出声喝阻。我一震,这才感受后怕起来。
我内心冰冷:“你……等等,我去找小我!”顾不得披上大氅,高一脚低一脚的摸黑往褚英的营帐那边赶。
“我这是在包扎伤口……何况,我是男人,体质比你强百倍!”他抱来一条毛毯子,兜头将我裹住,行动卤莽得差点将我推倒。
“我找不到她……”
“笨伯!如何只穿夹袄就敢跑外头乱晃?冻病了如何办?”他冲我吼。
“你还说我?你不先瞧瞧你本身。”我指着他的光膀子,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帐内暖和的氛围刺激得我鼻头发痒,我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身子抖成一团。
“阿丹珠她……她不介怀你家中的妻妾……”
“嗯?甚么事?”
我气结:“你说的混账话,我一句都不要听的。”见他脸孔狰狞,我心中惧意大增,“阿丹珠真是盲眼了,竟然还想嫁与你如许的男人,你待家人怎可如此绝情,旁的不说,你莫忘了,你的大福晋但是我的姑姑。”
两军隔江安营对峙,傍晚时分,舒尔哈齐才带领正蓝旗逶迤而至,问起情由,他语焉不详,推委因路况不熟,步队被困守在山后如此。
入夜,我在帐篷内正欲歇下,俄然听到帐外有人声低语。
“出去!”他俄然一把抓住我的手,不由分辩的将我拖入帐内。
“……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