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镇静张的披上外套,来不及清算妆容,我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悄悄走出这间房。外屋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下人,暗淡的光芒笼在屋内,透着阴沉森的气味。花盆底踩在地砖上收回咯咯的响声,我内心愈发毛毛的,心虚的将鞋子脱了拎在手里,作贼似的偷偷溜出大门。
“你……你在胡说甚么?”褚英和代善?他还真会胡乱给人扣帽子,他们两个当我小弟还差未几。
“吝啬……”我不管,还是巴着他让眼泪流个够。他抱怨归抱怨,却没有当真把我推开。一向到等我哭够了,抽抽泣噎抹眼泪的时候,才没好气的说:“完了没?完了就从速松开手!脏死了!”
如何会有如此臭屁的小孩?褚英当年也没他横,莽古尔泰更是比都没得比。想当年,莽古尔泰和皇太极差未几大的时候,还只是个被褚英欺负了就只会找阿玛哭鼻子的不幸虫。
公然……回避不了!我不得不面对实际!我不想死,我怕没到命数,我就是空有想死的决计到头来恰好死不成,只是白白刻苦罢了。
我终究有点明白为甚么他要把人都赶出去了,毕竟吃人家的嘴硬,更何况刚才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他还帮了我。撇撇嘴,我不幸兮兮的低下头:“要玩也不是不成以啦……”咬了口沙其玛,嘴里含混不清的提示他,“奉求小八爷你部下留点情……我这头发可不是假的……”
“金台石来了,阿玛白日忙着号召天朝使臣,早晨腾出时候在栅内别的设席给他拂尘。额涅天然是要陪阿玛一起的……至于这屋里人,是我让他们今晚不准踏进这屋子半步的。”
经心刻画的妆容早已被我哭花,我用手背胡乱的在脸上抹眼泪,泪眼婆娑间就听努尔哈赤低低的叹了口气,转而软声安抚:“好了,别哭了……我不碰你总行了吧?”
可贵见他透暴露和顺的一面,加上他方才已承诺不会再碰我,我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哽咽着要求:“你就放了我吧。”
他目光一凝,眉心拧在一处,眼眸微微眯成一道细缝:“不喜好我?那你喜好谁?布占泰?不,那种无能之辈,你怎会瞧得上他……你内心头到底藏了谁?”声音冷如千年不化的寒冰,从他唇齿间阴沉森的磨出,在他凌厉的目光下,我仿佛已被万箭穿心,虚汗涔涔沁湿了我的衣衫。“你内心头有了谁……是褚英,还是代善?”
之前有空常回儿童福利院做义工,对于哄小孩我实在是个妙手中的妙手,凡是这类又大又标致的高帽子戴下去,没人不会飘飘然忘乎以是。果不其然,皇太极嘴角上扬,暴露一抹难掩的得色,指着劈面炕上的一张小几说:“肚子饿的话,那边有吃的。”
他……竟然晓得!他如何能够会明白我的情意?我吸了吸鼻子,感受有些心伤,真想不到最懂我的人,竟然会是个五岁大的娃娃。我忘情的一把搂住他,下巴支在他稚嫩的肩上抽泣。
我惊诧,内心抓狂。这小鬼……真是一点都不成爱啊!
我被天旋地转的抛进一张软榻里,跌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头顶盘着的两把头散了下来,长发混乱的垂挂到肩上。
“为甚么?”正奇特,冷不防头皮被扯得一痛。皇太极不知何时站到我身后,一手拿着梳子,一手替我将头顶乱了的发髻拆下。他的伎俩明显极其生涩,时不时的扯痛我的头皮,我哇哇大呼:“够了!够了!别玩了……”我作势欲抢下他手里的梳子,他甩手藏到身后,闷声不睬,只是拿眼瞪我。
“丑女才对!”他哼哼,“别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大人的模样,你又不肯做我阿玛的福晋,不过是跟我平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