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愈发厉声望吓:“今儿个我就在这里,你们若敢有半点懒惰,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第一次,我是如此真悔恨当代的掉队,如果……如果能剖宫产该有多好!如果有麻醉药该有多好!
我皱了皱鼻子,可转头却见孟古姐姐冲动难抑地抽泣起来。
“用力――再用点力,头出来了,再……”
“用力!用力!”接生嬷嬷们大声呼喊。
好丑!
“姑姑,您别说话,从速歇息一会儿。”
“恭喜你……”我轻声说,鼻子一酸,眼泪竟也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滑落。
自从晓得面前这个男人就是后代赫赫驰名的清太祖后,我成心偶然的便开端避开他,幸亏努尔哈赤公事繁忙,白日根基不在栅内,因为孟古姐姐有孕在身,早晨他也都是过夜在其他福晋房里,很少来孟古姐姐那边逗留。也恰是因为如此,衮代才敢暗里如许给孟古姐姐使绊子,明知她是个快分娩的妊妇,还是听任她和小福晋[2]一样屋里迟迟不通火炕。
接生嬷嬷大汗淋漓,那汗水倒有一半儿是吓出来的,两位老太太相互对望了一眼,我看她俩面有惊惧之色,忍不住心头一跳,一股不祥之感油然升起,忍不住喝道:“你们两个愣着干甚么?我姑姑如有个好歹,我定要你们抵命!”
来这里一个月不足,我再不适应,也晓得在这个主仆品级看法格外激烈的社会,主子们的存亡不过是主子一念之间的决定。那两位接生嬷嬷或许不是我的主子,不消受我挟制,但我现在的身份是叶赫的格格,是孟古姐姐的娘家人,身后代表的是全部叶赫部落。
不知为何,我内心俄然充满了苦涩,将之前为孟古姐姐产子的欣喜冲淡。
“啊――啊――”
接生嬷嬷欣喜万分,将红彤彤、浑身皱皮的婴儿简朴的擦洗了下,利索的包好。
屋外还在热烈着,想来叶赫那拉福晋生下小阿哥的事情已经传遍全部费阿拉城,以是赶来庆祝的亲朋女眷已经挤满了全部内栅。我很光荣能够不消再见到那些萨满法师,那些鬼鬼的面具让我内心实在发毛。
努尔哈赤正待在衮代的屋子里,我抱着裹得密不通风的小阿哥走进门时,努尔哈赤较着一愣,眼神惊奇的闪了下,然后渐渐地从暖炕上跨下地来。
孟古姐姐浑身发颤,呢喃点头:“额涅[1]……额涅!救救我……额涅,额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