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这个名叫乌鸦的小东西,就是方才穿越来时,差点把她吓尿的狐狸崽崽。
是了,有个如此灵巧却又活泼聪慧的女儿,即便不是亲生,却也让为人父母的他们万般欣喜和满足了。
狠狠闭了闭眼,强压下心底漫上的不好预感,顾博中开封展信。
疾步回了家,倒是见顾博中神采惨白的晕倒在床上,而李淑婉则双眼通红的在床边抹着泪。
接过手札和腰牌,目光扫视过空缺一片的信封,顾博中却忍不住心中狂跳,手指颤抖间,竟几乎将信掉落在地。
八月初二,新皇永明帝大赦天下。太后顺权势劝新皇,宣自幼就被送去洛城大昭寺的新皇四子回京,以示父慈子孝,皇恩浩大之盛举。
继一日前一只信鸽自福源堆栈飞出了邺城后,两辆马车伴着两骑快马也驶出了邺城城门,沿着官道朝炎京的方向而去。
犹记得中秋那日,她带着乌鸦乐颠颠的下了山,本觉得会看到一副百口人和乐融融的场景,却不想碰到焦急来寻她的张嬷嬷。
此时,看着和乌鸦互动的顾清脸上幸运的笑容,顾博中与老婆对视一眼,却双双被相互眼中的高傲逗笑。
“三少爷,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病重,大夫说怕是撑不过本年夏季,您快归去看看吧……”
来人说着,似是不晓得该如何言语,只颤抖动手从胸口衣衿里摸出一封信来,连同一个刻有“顾”字的腰牌一起递给了顾博中。
“特么,就说姑奶奶如何能够那么点背,连一棵小小的草药都找不到。这下好了,乌鸦啊,咱娘的病有救了,你就等着娘给我俩再添一个玩伴吧,哈哈!”
别的,既是老夫人病重,那为何身为嫡长孙的顾枫晟却恰好没有收到一点动静?
…
“母恐去世,盼儿归。”
顾清了解顾博入耳闻老母病重时的担忧和焦心,毕竟身为人子十五年没有尽孝,现在倒是能够阴阳两隔。
日头垂垂爬高,山间的温度渐渐升了上来。
数今后,一骑快马在暗夜里出了定国将军府的大门,载着顾老将军夫人的亲笔手札,朝着边疆邺城奔驰而去。
就连半月前缠着顾博中进山,都是为了暗中为她寻药,以求能够早日医好她的身材,使她能真正成为母亲。
顾清鼻尖顶着汗珠,小脸上却尽是懊丧,“唉,还是没有,不过就是一株暖宫的草药,如何就那么难找呢!”
与喊声一同响起的,是狠恶的拍门声。
顾博中正晾晒着草药,李淑婉和张嬷嬷则繁忙着筹办中秋的吃食。
俄然,一阵高亢畅快的女声响起,吓得乌鸦颤抖了两下,浑身毛发竖起,愣是比常日里细弱了一大圈。
只是没想到,待身材复原,顾博中将其重新放回山里的第二天,它却再一次呈现在了顾宅,还死赖着底子赶不走。
下山的路上,顾清低着头不言语,乌鸦也像受了影响,蔫头巴脑的跟在她身后稍远处。
没了妖怪的名头,又浑身鲜血刺目标它,被顾清带回了顾家疗伤。
马车里,顾清眯着眼抚摩乌鸦和婉的毛发,清丽的小脸上是不常见到的深沉。
…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她那里是担忧阿谁从未会面的祖母啊,不过是忧心她们一家人今后的糊口罢了。
…
邺城,顾宅。
能够重新获得上山的自在,除了因为她催眠窜改了顾氏伉俪的影象,还得要感激越渐灵性和强健的乌鸦。
撒气般的揪了两下乌鸦尖尖的耳朵,也不睬会它溜溜大眼中的哀怨,顾清昂首看了看太阳,不甘心却也只能作罢。
同一时候,一人一骑风尘仆仆进了邺城城门,竟是完整不顾街道上来往的行人,朝着顾宅的方向就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