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她现在很纠结,既想劈面问清楚,又怕问清楚。
她现在若见南宫瑾,最想问的不过就是家里人的环境,但是自他将她丢在这里后,一向不来看她,也不让人奉告她母亲幼弟的下落,她的心就凉了。
花吟已经很累很累了,她换了个姿式,在耶律瑾怀里睡好,说:“你不要再乱杀无辜了好不好?我好想能敞开胸怀的爱你,我真的好想能够开高兴心的爱,求你不要再造杀孽了,求你……”或许是夜色太美,亦或者方才的那场狠恶欢爱过分醉人,止不住的让人柔了心肠,露了真情。
大海咬了咬牙,干脆抬了头,带着几分压抑的镇静,掷地有声道:“娘娘有喜了!”
“烧了热水,给我沐浴!”花吟不作多想,都说船到桥头天然直,真的没路了跳江寻死也来得及。
南宫瑾又命人妥当保管了,他自从身上的寒症好了后,一向当花吟以当药女为代价请得幽冥子脱手救治。而幽冥子为防花吟走脱,就给了下了毒。自从花吟第一次毒发,南宫瑾思前想后就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彼时,南宫瑾恍然想起一事,他之前命人围追堵截又许了重金,好不轻易将幽冥子软硬兼施的“请”了来给耶律宏看病,后又命王泰鸿用尽体例逼着幽冥子交出节制花吟的解药。
初时,他刚入宫,就去了太后处存候,母子二人好久不见,天然有说不完的话,不过多数都是太后在说,他听。中间太后就提了一句,花家那一家长幼都被她安设在宫里,幸亏宫内他新皇即位,尚无一妃一嫔,而老天子的妃嫔早就被慧娴妖后措置洁净了,现在内宫空虚,住了外男也没有甚么不便利的,就是命侍卫盯紧了些,只等着南宫瑾返来了再做安排。
南宫瑾却动也没动,叫了人出去,主子们很快筹办了止血药和纱布。花吟接过帕子躲在被子里将身上染了南宫瑾血迹的处所给擦了,南宫瑾则由着宫人奉侍洗濯了伤口,又上了药,却没叫他们包扎,而是戳了戳被子里的花吟,“你来!”
及至清算安妥,二人还是有些依依不舍,耶律瑾狠了狠心出了门,才到院中,花吟俄然疾步上前抱住他的腰,声音竟有些哽咽,“你承诺我,要平安然安的返来,不成以有事,不成以受伤,你记着,你如果有个甚么事,我也不活了,我不是开打趣,我是当真的。”
她半撑起家子,“要走了?”
大海战战兢兢的走了出去,一抬眼看到端坐在龙椅上的南宫瑾,当即膝盖一软,就跪下了,而后一起膝行到了御前。
他哄她,“你乖点,明天我就让你见你爹娘好吧?”
南宫瑾一起横冲直撞,宫人们哪敢禁止,自是有多远滚多远。
幽冥子本来还不明白甚么解药,厥后王泰鸿一通解释,幽冥子始知南宫瑾曲解了,他说没有,南宫瑾天然不信。南宫瑾本就生性多疑,幽冥子又不是好人,再加上王泰鸿亦是个弯弯绕绕多的,幽冥子怕惹来费事,也就懒很多说,直接给了几个红色丸子。
南宫瑾看着她的眸色垂垂就好转了,她是医者,如果有身她不成能不晓得,这般行动,真要有了,怕是孩子也保不住了吧?
南宫瑾一脚踹开甘露宫大门的时候,花吟正在沐浴,她向来不喜人奉侍,是以宫里的那几奴婢都候在门口。
“你没看出我这是在跟你示好吗?”
花吟只听到外头传来一通喧闹声,也不知出了甚么事,穿衣来不及,只得抱了身子缩在浴桶内。
南宫说:“我几时骗过你?”
花吟在他怀里点头,“我要的不是你光对我一小我好,你是王,金国的王,我但愿你有一颗胸怀天下之心,而这颗心,亦是慈悲之心,悲悯之心。”她握住他的手,黑夜中看定他的眼,情真意切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