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曾见过花吟的,辨认出来后,吃惊的张大了嘴。早些年王上出巡到哪儿都将花吟带着,只不过藏的紧,平常都遮了脸,这三年俄然就没了这女人的动静,世人只当王上喜新厌旧,女人被萧瑟了,或出了不测?虽则八卦了一段时候,但垂垂也就冷了下去。蓦地见到一张似曾了解的脸,无不心头暗惊。世人的八卦之魂被扑灭,只恨不得现在就离了王,暗里里切磋个痛快。
吉云又跟前次一样,口内说了句,“王上,吉云替您斟酒。”说着话就要挤着花吟。
二人正拉扯着,乌丸猛俄然僵住,王泰鸿循着他的目光瞧去,当即也变了脸,呼吸仿佛也愣住了。
“嗖”的一声,长鸣箭破空而出,带着刺破耳膜的锋利。
花吟怕担搁久了耶律瑾又要生机,固然白日里才被他怒斥过衣衫不整,但现在也没表情清算妆容,就胡乱的扎了头发,穿了衣裳就出来了。
茉茉儿没理睬她,她当然会将这话原封不动的传达给王上,但不是现在,王上已经睡了,谁又能在这时候影响陛下的歇息?
花吟明天没穿官服,而是为了舒畅穿了件宽松的红色衣裳,没戴官帽,头发也没决计梳理,只用一根发辫松松的扎住了垂在脑后。她无需坦白本身的性别,因为不管她是男是女,都没人敢招惹她。
花吟皱了皱眉,只得靠近了些,见他右手绷带都湿了,真想骂他几句,又不敢,只闷不作声的轻车熟路的上药包扎,因为看不清,花吟挨得特别近。及至包扎完,花吟就发觉到耶律瑾有些不对劲了,呼吸粗重,喷在她颈部非常炽热。
小将军热忱相邀,“女人,会骑马吗?走!骑马溜溜去!”
耶律瑾微微睁了眼,只觉灯火敞亮的刺目,心内更是沉闷,只当她没事谋事,也不睬会。
起来后,她就将随行太医全都叫到了跟前,重新分拨了任务和事情时候,确保昨晚那样的事不会再重演。她堂堂太医令,如何能那么点小伤都叫她出马?更何况,她的身材再经不起像昨夜那样的折腾了。
花吟怔了下,低低笑开了。
花吟并不睬会大海的阿谀,一面三两下穿好衣裳,一面调侃道:“哟,说的仿佛陛下这几年得了病都没看过大夫似得,既如此,之前如何好的,现在也照之前那样应对不就好了。”
男人惊奇的叫了声,“好轻的女人,”又赶快去揉她的额头,“你没事吧?没事吧?”
“还没死透呢!你给谁叫魂呢!”花吟没好气道。
花吟内心头泛着苦,转念一想,又感觉没甚么是她接管不了的,也就安然了。
乌丸猛眸子子都快瞪出来了,“你看不见?”他是一心为主,在他看来花吟不管如何都是王上的女人,王的女人容忍旁人觊觎?的确活的不耐烦了!
耶律瑾冷嘲道:“太医令真是好福分,这么吵都还能睡的安稳,可见太医令平常活的甚是舒心,无半点烦心之事啊。孤昨儿五更天赋歇下,辰时就起了。”
本来被皇上吓住的一世人等,也终究找回了呼吸,游移不定的看向慢悠悠走过来的清丽女子,又看向神采益发阴沉的王,内心头也摸不准二者的干系。要说是王的女人吧,也不见这女人有任何女子该有的羞惭之色,要说不是吧,王发这么大火做甚么?
大海低笑几声,奉迎道:“花大夫好人好报,长命百岁,”又说:“花大夫,陛下昨日的伤……您还没给换药呢。”
耶律瑾转头瞪了他一眼,大步往回走,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太医署那一班官员的营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