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另有其他鬼怪吗?”老尼姑反问。
老尼姑一声唏嘘,问那红衣恶鬼,“你既然早已看破,为何不遁入循环道,再世为人?”
这红衣恶鬼此番再不矫情了,而是兴趣勃勃的说了起来。
入夜,花吟又过来了,安温馨静的等老尼姑念完经,又开端持续昨日未完的故事。
“我姓花名吟,父母兄长都唤我乳名满满。”
红衣恶鬼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嘴角一扯,道了句,“没意义,”瞬息间消逝的无影无踪。
自而后,花吟便日日伴着老尼,这一伴又是十年。
老尼抚着她的头顶,淡然一笑,“傻孩子,在我心中你早就是我的门徒了,本日我就正式收下你这弟子。”
修炼成精的猫妖说,紫竹林子住了个红衣恶鬼,血肉恍惚的,又凶又丑,那些冤死不肯超生的冤魂恶煞都被她追着打着要么挪了窝,要么就被迫投胎寻平静去了。
老尼姑入得佛门已久,不问世事。只知那位嗜杀成性,自他为王后,南征北战,殛毙无数,固然成绩了一番霸业,可因杀孽太重,终究暴毙而亡。
某一日一向静坐打禅的得道老尼俄然嗤笑一声,开腔了,“你这红衣小鬼,日日跟在我身后学我的模样,可成心机?”
花吟愣了愣,“我的爹娘兄弟皆是被我害死,我还祸害了我的好友京兆尹嫡女云裳,善堂的梁蜜斯,烈亲王府的小郡主,平西王世子傅新,我的夫君晋安王,镇国公府的孙三蜜斯……”花吟一一念过他们的名字,或显赫繁华一时的王宫大臣,或冷静知名的贩夫走狗,每念一次,那凸出的眼睛便砸下一滴血珠,等她念完,面前已凝了一滩血水。
老尼姑慢悠悠的睁了眼,道了句禅语,放下木鱼,又慢悠悠道:“我问的是你宿世的名儿?”
红衣恶鬼一愣,倒是镇静非常,她一镇静身上的血块也跟着变成一片儿一片的,啪啪作响。
直到天涯鱼肚白,花吟才意犹未尽的分开,临走时,仍旧一再和老尼姑叮咛,明日还要听她说旧事。
“我若循环,最怕下辈子与他们再碰上,如果我为鱼肉,任他们宰割也就罢了。如果我再世为人,喝了那孟婆汤,健忘前尘,又侵犯他们,那我……”
老尼姑还是慢腾腾的铺床叠被,上床睡觉,红衣恶鬼扑上去就要推她,可她身子是虚的,只是直直的穿过了她。
现在也应了那句因果循环的佛理,下了十八层天国。
红衣恶鬼四周看了看,用手指了指本身,又不确信,觉得这老尼是用心诓她。
一晃十年,老榆树得了恶鬼的精力力长成了参天大树,某一日,隔壁山头的月华庵走了水。浓烟滚滚烧了一天一夜。
这一晃又是十年,或许是受了佛印的原因,恶鬼心中的怨念倒是去了很多,垂垂开畅了些。
衙役一走,那些肉块便被颠末的野狗饿狼给叼了去,至于骨头则跟着风吹雨淋,埋在了一颗老榆树下。日复一日,这恶鬼接收了老榆树的精华,灵魂竟俯在了老榆树上。恶鬼白日里窝在老榆树里睡觉,早晨便张牙舞爪的出来恐吓过往的行人和鬼怪。
这老尼,法号了缘,本是月华庵的主持,厥后年纪大了,便在后院辟了个平静处用心礼佛,或许是离升天的日子近了,竟能看得见鬼怪了。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
红衣恶鬼有些怕了,一早晨闹的凶恶,直到东方鱼肚白,才心有怨气的分开,回到大殿的圆柱上持续听小尼姑们做早课。
老尼姑晓得这红衣恶鬼说的是谁,那位但是现在议论起来,都让人色变的人物――大金国的大皇子,厥后在大周当了宰相,暗中教唆周金两国大战,最后领兵长驱直入,屠了金国的皇城,在大金即位为王。没成想他刚为王掉头便对大周背叛相向,一起杀到大周皇城,又屠了大周的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