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六皇子已经转了头,看着陈安政笑道:“你我公然是难兄难弟。本来你的兄弟也是恨不得你死了,好取而代之。不过我比你强些,我的父亲当年起码还派了侍卫及兵士来救我,而你的父亲倒是要亲手取你的性命。”
陈王闻言,细思了下,暗道:公然是体贴则乱,现在只好射出一箭。但是为了显现本身宝刀未老,又必须射个正着,如果那二人袖手旁观,岂不是活活要了儿子的性命?
陈安政那里受过这些屈辱,悔怨即便当时不能及时自裁,便是厥后饿死,也比在臣民面前受此奇耻大辱强。
陈王见此心中难堪,只冲着大齐不是取下儿子的头颅高挂,只将人活绑在阵前,便知他们此时成心放过儿子,说不定真是庄承荣在此中起的感化,只是用心热诚东陈世人。
陈兵将领也适时大呼道:“大师随我出战,为世子爷报仇,杀大齐个片甲不存!”带兵冲了出去,大齐也忙带兵迎上前去。
大齐又派那嗓门大的将士上前骂阵,言语中死力贬低东陈及陈安政。
这时陈王二子陈安国催顿时前,说道:“父亲现在是箭在玄上不得不发,不过,父亲请留意看大哥中间,较着有两人拿了盾牌护在那边,必不会让父亲真拿箭射中的,不然到时定会激起我军的义愤,他们讨不到甚么好处。相反,如果父亲不射出为一箭,竟是示了弱,不但这一仗不必打,今后也不必再打了。”
不过厥后见嫡母去大齐白手而归,内心便有些打鼓,看来兄长是一时半刻回不来,说不得最后会被押到大齐都城,如此一来,倒是他二人显技艺的时候了,到当时就算他陈安政返来,也没了他的安身之地了。
因为把敌方的将领捆绑两军对阵之时,也是常例,六皇子又振振有词,郑将军也不好禁止,讲好六皇子尽管看好陈安政,不要冒然插入战局,也就由着他去了。
陈王想毕,对着陈安政大笑道:“好,好,我儿公然是大好热血男儿,为父以你为傲!你本日虽死在此处,却不失为豪杰豪杰,为父及众东陈将士必会为你报仇雪耻。”
陈王闭了一下眼,暗在心中祷告彼苍:如果我儿如果有些造化,还请神灵保佑他能度过此劫,如果他是个没福分的,罢,罢,也是我陈氏一门没有称王称帝的福分,我此生也不敢再做他想了。
陈安政闻言,晓得六皇子定没安美意,正要开口诘责,却被中间的杨远塞了嘴,这边六皇子已经搭好弓箭,对陈安政笑道:“都说你们陈人箭法纯熟,明天也让你赏鉴一下小弟的箭法如何?如何说你我都是同母兄弟,我大人有大量,不计算你之前对我做过的事,并且还会以德抱怨,替你寻回这一箭之仇。”
陈王仍在原处,忐忑不安地看着儿子,这时就见陈安政身边一个戴着青面獠牙面具的人执了盾牌,将那箭挡了归去,陈王正要吐出一口浊气来,却忽见那人将面具摘下,冲着他微微一笑。那光辉的笑容,竟是让花儿失容,让世人眼眩。
实在他本就该想到的,在疆场上无端戴了个面具,必是有些蹊跷,可惜他只一心在儿子身上,竟没想到这一出,现在看到那酷似老婆面庞的男人,他的眼中充血。
大齐的人听了,顿时起哄,嘲笑道:这些时候不死,偏本日又做出此视死如归的架式来,可见是个怕死鬼。
大齐天子也是不肯让六皇子出面在两军对阵之时,传闻六皇子来督战与亲见他是分歧的观点,现在只看他与容妃肖似的面貌,对于大齐天子来讲,亦是一种热诚,以是才只命他措置陈氏一家,却不让他上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