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和珅不答,阿桂持续道:“回太上皇,这勒保与永保,都是已故温中堂之子,勒保还是永保之兄。只是臣不知和中堂是因何原因,一再保举永保在火线督军,却对勒保不闻不问呢?如果和中堂觉得勒保不能服众,那永保在火线劳师无功,和中堂为何又要保举于他?太上皇,臣情愿百口性命包管,勒保可堪此任,若他在火线再拖延不堪,臣官职爵位,任由太上皇和皇上收回,绝无牢骚!”
“如果如许,朕要你做兵部尚书有何用?也罢,明日朕改你去户部吧,兵部的事,都交给庆桂去办,起来吧。”乾隆又是气愤,又是绝望。
“回太上皇,永保向来勇猛,想来只是一时不能熟谙阵势。何况,这按兵不动虽不致当即破敌,可这些流寇每日流窜,长此以往,必定怠倦,到时候我雄师以逸待劳,定获全功。至于国库用银,一时有些耗损,也是不免……”和珅道。
阮元不解,忙问其故,谢启昆道:“伯元,这汉宋之学,实在各有所长,汉学重根底,自一字一句动手,所学醇正,可补宋明之学,唯求大义,不求甚解之弊。可你我都是苦读程朱集注之人,宋学于大义之上,自有所长,这也是应当承认的啊。我等重归汉学,崇许郑,重训诂,乃是为了发扬典范本意,重现先王贤人之道,可不是为了专攻宋学的。这训诂的根底打好了,今后自当广求其大义地点,而不该逗留在引经据典这一步,就止步不前啊。”
“回太上皇,臣想保举之人,是云贵总督勒保,勒保先前廓尔喀战事之时,调剂军马赋税甚有章法,客岁南下督师剿除石三保,军功可称,又兼一品总督之衔,足以服众。他入值军机做章京亦有些光阴,是个胸有大局之人。眼下湖广督师,所缺的就是兼顾兼顾的大将。是以臣觉得,勒保最为恰当。”
“回太上皇,这……臣还未能看过本日奏报,待臣看过以后,再寻火线舆图过来,自可重新安插……”董诰一时也不敢定夺。
谢启昆确切做过扬州知府,可当时阮元时而在陈集读书,时而筹办第一次县试,是以对官府之事体味未几。听谢启昆提及,才笑了起来,答道:“既是谢大人大力互助,想来这诗集编定之事,一年以内也该有下落了。眼下两部诗集,一部《畴人传》,都垂垂成了范围,只是金石之事,另有些难处。”
“敞亮节制四川尚可,但湖广四川相隔甚远,湖广也需一人才是。”乾隆喃喃道:“眼下湖广这些废料,有哪个可堪大用啊?”
只是想着新春可贵,阮元也想起了谢启昆,便带着情愿前去的文人,一道去了隔壁藩司,相互庆贺之际,也提及了诗集编定之事。谢启昆听了阮元编修近况,也笑道:“伯元,你这可真是少年有为啊,我要到三十六岁上才升了镇江知府,当时那里想过编修图书之事啊?不过话说返来,我那些年还在扬州做了几年知府呢,也算是与你有一段同亲之谊,你说这不是缘分吗?哈哈,既然你要编定淮扬诗集,我天然也能够出一份力了。”
“回太上皇,皇上,臣愿保举一人,总统湖广诸军。”这时,军机处以外,又有两小我走得迩来,细看之下,是一名年青人搀扶着另一老者走来,搀扶的年青人边幅漂亮,已略有髭须,本来是内阁学士那彦成。而被搀扶的老者,恰是阿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