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岩兄,你是想说让修船的将士们……”阮元仿佛也清楚了李长庚的企图。
“战船还好,胡镇台本身坐舰救不得了,另有一艘战船,损毁严峻,非经半年修护不能再战。但胡镇台麾下其他战船,只要加以修补,还能再度反击。”李长庚道:“实在我来之前,就已经卸下福建那批木料,让三镇海军前去修补战船去了。只是时候紧急啊,修船起码还要一个月时候,但按现在海上环境看,最多十七八日,蔡牵船队便能直扑定海镇,如果他到了定海,当即放火焚毁船厂,那剿灭海寇之事,就再也休谈了。”
“这……末将是初五日得了胡镇台之令,当即南下,初四日之时,胡镇台如何受困,末将不知啊?”高麒瑞慌道。
“海船一时都不能出动吗?”阮元问道。
“大人饶命啊!”高麒瑞听到这里,终究对峙不住,一下子跪倒在阮元面前,道:“末将……小人当日约了麾下将官,一同在舟中饮宴,初四的时候,那快船到小人麾下之时,小人确是……确是已经醉了,想着酒醒了再出兵,应当也只差一个早晨,是无碍的。以是小人……小人就没有当即出兵。小人千万没有想到,就这一个早晨,小人误了胡镇台的大事啊?”
胡振声阵亡之事,很快就传到了浙江省内,自巡抚部院至本地三镇,一时无不震惊。阮元见了胡振声殉难的急报以后,也是又惊又怒,当即向本地各镇传令,商定与李长庚、张成齐聚宁波,共同商讨海防之事,本身也星夜兼程,急行东进,很快便在宁波汇合了李长庚等人。
“既是如此,也只得先出下策了。”阮元叹道:“我筹办先发一道急令,让浙江本地坚壁清野,蔡牵一日不被击退,商船一日不成出海,鱼市也临时封闭。若百姓有丧失,我从杭州发帑布施他们吧。只是西岩兄,现在留给我们的时候,只要半个月了啊?”
“如果如此,也不是没有体例。”李长庚道:“只是如许一来,能够会苦了将士们啊?”
“一派胡言!”阮元怒道:“你当我不清楚海上景象吗?那我奉告你,胡镇台初二日下午就派出了快船向你传令,快船初四日上午就到了你所部军中,可你足足迟延了将近一日方才出兵!若你当时星夜兼程南下,一日以后便可与胡镇台会师!当时即便不能会剿蔡逆,起码护得胡镇台兵舰北归,对你们而言并驳诘事。可恰是你迟延了这大半日时候,让胡镇台在竿塘洋伶仃无援,终究战殁!如此说来,此次我军败绩,你难辞其咎!如何,你还不肯认罪不成?”
“不是不能,现在能反击的海船不过三分之一,冒然与蔡牵对垒,只怕是以卵击石。”李长庚道。
李长庚见了阮元,也不由自责道:“中丞,这件事是我的错误,是我识人不当,竟误用了孙大刚那厮在福建援助胡镇台,成果……成果听前面的奏报说,孙大刚底子就没出兵!如果我早些光阴发觉福建海军真相,我……我也毫不会让胡镇台去冒这个险啊?”
“西岩兄,如果如此,这件事我不便多言,你……你如有筹算,便去做吧。以后,我陪你一同向皇上请罪便是。”阮元不由安抚道。
“李军门,如许说来我也有错,闽浙一体督剿蔡逆,是你我一同商讨的成果,当时我们也不知那孙大刚竟是如此鼠辈,以是皇上让他共同我等行动,我们都没有定见。看来,此次我应当自请吏部议处了。”阮元道:“但我也听闻,胡镇台南下之前,曾经在温州镇之南,留了游击高麒瑞一部兵船,商定随时南下赴援,高游击本日,可也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