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袁大郎被爹爹严词回绝的时候,还想着用礼品威胁爹爹。可他却不知,他从入府之时起,统统一言一行,就尽数不出姐姐所料了呢!”谢雪提及孔璐华这番应对之法,也是不住的叹服。
“夫人,你嫁了我今后,我这也算和贤人沾亲带故了,又哪有几个不见机的小丑,来让我受委曲啊。只是……”想起这一年在外所见各种,阮元心中也不由又是一阵心伤。可转念一想,如果这些事一向在心中藏着,只怕老婆又会心生不快,与其粉饰,倒还不如把真相全数说出,起码对老婆诚笃一些。
而这日的拂尘宴,阮元仿佛也没有多大兴趣,只挑着几道菜尝了几口,便不再动筷了。看着阮元这番暗淡神采,孔璐华先前的高兴之情,竟被冲散了一大半,待得午餐结束,心中更是只剩下愤怒,再无高兴之情了。
“这如何是开打趣了?夫子眼下是从二品,你这三年学政,我也都看着呢,做得一向都不错,那再升半级,做个正二品巡抚,有甚么难的?到了阿谁时候,夫子想如何做,就如何做,看哪个府县做得好,就用以树模,哪个府县做得不好,就到皇上面前参他们,让皇上换个能办事的过来。夫子,巡抚上有安民抚境之职,下有监督弹劾府县之权,我没记错吧?”孔璐华道。
以后阮家人才发明,袁大郎这几口箱子,送得确是心机深重,每个箱子,内里都分了三层,上一层有的是新奇果蔬,有的是上等绸缎,第二层有些家居挂饰,大多则是瓷器,最下一层,则整整齐齐的排放着银锭,每箱约有二百两,共是八百两现银。
“夫人对劲甚么?这是你之前承诺我的,明天就拿这个敷衍我么?”
饭后思来想去,孔璐华心中老是不快,本身应对外人这般安闲,又兼大获全胜,阮元却想答允了之,那里有那么轻易?想到这里,孔璐华也不由到了前厅,来找阮元,想着抱怨一番,却发明前厅空无一人,好轻易寻了小半个时候,才在定香亭畔的竹林里看到了阮元的影子。
“实在也不瞒夫人,这件事本来和夫人也没有干系,只不过这一起上,所见所闻,也实在是……”阮元说着说着,也垂垂鼓起勇气,将一起所见各种,一一说给了孔璐华听。从金华溺婴,到山民只得以薯为食,到海寇残虐,部分官兵乃至助纣为虐,再到定海镇军饷不继,官兵困苦,又提及幸亏本身中午渡江,不然江中灾害也多数难以制止。想起这杭州府以外的天下,竟和太安然闲的家中美满是六合之别,本身也不由连连感喟。孔璐华固然生于繁华之家,可家中一向以仁敬爱民为教,本身本来也是心善之人,听了这些,又怎能无动于衷,一时也不由愁眉舒展,不知如何安抚阮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