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相国,后学名叫邹伯奇,这个箱子是西洋所传来的一种绘画箱子,相国方才坐在那边,箱子里的镜子就会在日光晖映之下,把相国的身型面貌,尽数展现在箱子内里。”这名叫做邹伯奇的学海堂新门生向阮元先容道:“实在后学并不会甚么丹青之法,方才将木板放在箱中,后学便能够遵循镜中晖映表面,将相国样貌绘在木板之上,这一点都不难。”
“本来如此啊……没想到我分开广州快二十年了,广州那边又有了这般别致之物,可贵、可贵啊……”阮元心中也将邹伯奇所言大抵回想了一遍,只觉此中虽有些关要之处尚不能解,但遵循邹伯奇的实际,这“拍照”之法或许真的能够实现。如果“拍照”胜利,即便是毫无绘画技艺之人,也能够将面前风景保存于木板之上,一时之间,亦自发叹服。
随后陈澧便将阮元请到后院当中,那新门生也在院内筹办结束,阮元面前多了一个小箱子,那门生则放了一块木板在箱子当中。随后,门生取来画笔,在箱子以内作画,不太小半个时候,门生便即绘成一幅版画。而那版画中人,竟和阮元一模一样!
“兰甫,你带来的这个门生,果然精于丹青之道啊?你看,他画的不就是我嘛。”阮元见了那幅版画,自也欣喜,只是这版画仿佛又与平常画作分歧,迷惑之间,阮元也向那门生问道:“不过我倒是记得,普通雅好丹青之人,工夫都在平常羊毫之上,你这本日所用,竟是一支炭笔,实在奇特,另有,你这个箱子是做甚么的?”
“老相国,现在您身材实在无碍,暮年间有些衰弱之状,却也无伤底子。”蒋宝素道:“只是……不管如何说,老相国本年也都八十一了。耄耋之年,余生寿数本就是三分在人,七分在天,老相国只要放心保养,绝无劳累起火之事,三年以内身材该当无碍,三年以后嘛……老相国,即便小人平生行医,却也不知小人将来寿数,能不能及得老相国呢。”
道光二十3、四年间,阮家亦是捷报连连。道光二十三年秋,阮祜在京重应乡试,终究考中了第三十一名举人。而道光二十四年,阮元长孙阮恩海又在江南乡试中考中了第六十二名举人。念及子孙俱有出息,这日阮元也在家中摆宴,庆贺二人接踵落第。无独占偶,这时阮正也带了阮元外孙吴若镐来扬州探亲,一家人可贵相逢,更是其乐融融,一时候谈笑晏晏,整天不断。
“太爷爷,我……我想听恩滦小姑姑操琴,您看,我……我背一百个字的《幼学琼林》,您就让小姑姑给我弹一首曲子如何样?”
不过这一日,却也另有很多朋友前来拜访阮元,是以阮元与一家世人玩乐半日,便即回到了书房。这日第一名前来与阮元见面之人名为蒋宝素,是此时镇江名医,阮元自道光二十2、三年间,便自发老迈体衰,更甚畴前,恰好赶上蒋宝素在扬州行医,二人便即结识为友。蒋宝素自撰医书《医略》一部,亦得阮元赏识,得阮元撰序一篇。此番他来到阮家,也有阮元奉告他前来取回本身所作序文之故。
道光二十三年,因阮元八旬高寿之故,道光在京中颁下谕旨,对阮元大加犒赏。这年仲春,阮福和阮祜便即带着道光所赐珍物,乘船回到扬州。仲春二十三日,行船达到扬州城外的五台山,阮元也亲身前去接旨。
颠末林则徐不竭汇集西洋质料,清算编辑,从《四洲志》到魏源扩写的《海国图志》,内容相较于阮元之时所闻各大洲旧事,早已多出了数倍不止。是以阮元看了这十卷写本,亦自感慨,不知外洋之事,竟另有如此之多是本身从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