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吉,你评书听多了吧?”阮元也被逗得笑了出来。“你说的前朝之时,那是皇上一点权力都没有了。和当今皇上是两回事,哪有人敢让皇上退位的?是皇上本身不肯在位时候超越七十年前的圣祖天子,才做了这般决定。更何况,皇上健在的皇子有四个呢,不是两个。”
但内阁学士的职务,却另有一番用处。内阁学士是从二品,可清朝官职当中,文职从二品官位极其有限,京中便是内阁学士,外官便是布政使,很多官员被授予内阁学士,实在也是筹办以此为中转,筹办将来晋升六部侍郎之用。阮元这时授了内阁学士,想来如果浙江督学有成,今后升入六部便即顺理成章。并且这时间隔阮元落第成为庶吉人,才过了六年零三个月,阮元也不过三十二岁,能在这个春秋得此殊荣,却比两年之间升任三品更加可贵。
“说吧,朕不见怪就是,朕本日请你来,只是想好好吃个饭。那里有那么多端方。”
“臣不敢以机谋私。”阿桂听到这句,又站了起来,再次跪下。
“你只称臣就好,你为这大清做了多少事,朕内心稀有。”乾隆对于满臣自称多有群情,许满文臣公事称臣,是为存其大抵,私事称主子,则是存其旧制,这时他退位期近,心境轻松,便也念起阿桂的功劳来。又道:“之前你外出决狱治水,这些年做工头,也实在辛苦了。哈哈,你说乾隆十四年的时候,如果朕一时动手快了,又或你另有个兄弟,你想想,朕前面这四十多年,可就要丧失一小我才了。”
“生员案首?哈哈,也恰好十年了。我想起来了,那年你真的还小,才……九岁吧?谢恩师来了,你还躲在彩儿前面不敢见人呢。现在确是皇恩浩大,我也是内阁学士了。可文如,官品与学问无关。我自忖学行还是比不上恩师的,你可不要随便胡说。”阮元想着畴昔的事,也不由有些感慨。
“你先起来再说,朕本日叫你来,就是想和你吃个饭,朕都做了六十年皇上了,想的就是轻松一点,你这般严厉干甚么?”不想乾隆下一句话,竟是大出阿桂料想。但想着皇上号令不能不从,阿桂也只好站起,又坐了返来。
但既然乾隆已经给张广泗的战术定了基调,阿桂也不敢辩驳,只道:“回皇上,奴……臣当日幼年无知,误信人言,导致空耗国力,士卒枉死,臣原是百死难赎其咎。是皇上开恩,给了臣一线朝气,这四十余年,臣方能勤恳用事,不敢有一日懒惰。”
阿桂当然不成能保举和珅,一时不由沉吟未答。
过了几天,阮元一行已包办理好了行装,阮承信临时留在山东玩耍,焦循先行南下,阮元、杨吉、刘文如和阮常生则前赴都城。阮元两年里在学署别立一室,名积古斋,多汇集金石古器,已经有所小成。此时眼看古器齐备,《山左金石志》也将近脱稿,本身却不能在山东主持最后的编订,也不由有些落寞。
阿桂不由心中冲动,没想到乾隆内心,还记得钱沣的朴重之名。至于罚俸,已是最不坏的成果,天然只能领旨谢恩了。
阿桂听着也清楚,伍拉纳和浦霖这些年之以是肆无顾忌,也和他们巴结贿赂和珅有关,他们上面给和珅送礼,上面便更加搜刮民财。这一次乾隆也是动了真怒,终究要对二人动手。当然,其间或许也有另一层意义,本身一旦改成五日一向庐,和珅权力必会大增,是故乾隆先重点打击两个和珅的关头翅膀,以做均衡之用。